确实,遇上侯夫人如此刚毅的主?母,这刘石今日不死也得脱层皮。
匍匐在地的刘石忽然大喊道:“大人!大人我冤枉啊!这银钱乃我家?族多年积蓄尽在于此,小人没有私吞侯府钱财!”
刘石狠狠地看向温雁菱,如若今日他招了?,那他就没有以?后了?,绝对不能认。只要他抵死不认,温雁菱能拿他如何,有本事?把证据拿出来。
他不知李锐那狗东西去了?哪里,许是先一步逃了?,可此刻没见到李锐被一同抓来,他放心了?许多。
不过,看着坐在上面?淡然看着他的温雁菱,刘石总觉得心里突突直跳,不踏实。
许大人啪的拍了?下惊堂木,“嫌犯刘石,有何辩解?”
刘石跪坐起身,凄苦道:“大人我冤枉啊!我为侯府做事?近二十年,从老夫人起就深受器重,侯府于我有恩,我为何要做不利于侯府的事?情啊。”
“我虽然是侯府买回去的奴才,可老夫人念在我兢兢业业的份儿上,回祖籍之时便让我脱了?奴籍,小人心中只有感激之情。”
刘石一番声泪俱下,让周围围观的百姓也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既然从侯府脱了?奴籍,确实不会轻易背弃侯府吧。”
“说不准是那位贼喊捉贼,毕竟刘石脱了?奴籍,主?家?不能自由惩处。”
“侯夫人看中的人,难道是这位心中不满,故意要惩治?”
“这出戏可真精彩,瓜子要么,看来还得好一会儿才能断案呢。”
刘石趴在地上,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勾起唇角。
温雁菱挑眉,这刘石倒是聪明,这时候还拿侯老夫人压她,若她拿不出证据、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怕这声誉也就不要了?,改日说不准侯府的主?母也就易主?了?。
“好一个奴大欺主?。”温雁菱站起来,眉间像是染着愁绪,明艳的脸上满是不忿和委屈,她用?帕子压了?压眼角,看似柔弱无依,声音却能让众人听?得清楚,“刘管事?你?自己?也说,侯府待你?不薄,不仅让你?当了?管事?,老夫人回祖籍还给一众人脱了?奴籍,这其中便有你?。”
众人:嚯,原来是很多人一同脱奴籍,不是他一个。
“可怜我初初掌家?,认人不清,听?信了?小人言,让你?做了?总管事?。”温雁菱哽咽了?一声,“我温家?教导儿女自来便是与人为善,可谁知并非人人都是善良之辈。”
“前段日子,我梦中见到我公公,训斥我管家?不力,次日醒来,我家?侯爷便让我仔细查查侯府产业是否有亏,如此便有了?那么一出。谁知这么一查果然有猫腻,每个铺子、庄子,掌柜、管事?竟然没有无辜之人,侯府产业不仅没有任何盈利,甚至还需补贴。”
“自我当家?以?来,我对这些管事?、掌柜的信赖,竟成了?他们敛财的便利,实在可恶。”
温雁菱说着便委屈的落下泪来,“我实在不敢想,若是侯府偌大的产业败在我手中,我有何脸面?下去见我公公,如何跟我婆婆交代,更无颜面?见我温家?祖宗。”
众人哗然,原来传出来的话,这真相竟然是这样,若是没有老侯爷的托梦,这位侯夫人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实在太可怜了?。
这么端庄温柔的侯夫人能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信任侯府的奴才、下人而已?,她是如此善良。
刘石咬牙抵赖,“大人,我是总管事?,那些账册之事?与我无关。”
“大人!”温雁菱忽的大声,声音压过了?刘石,“我虽不是聪慧之人,可这其中的猫腻一眼便知,若是没有总管事?授意,那些管事?、掌柜如何敢!他们就是串通好的,欺主?!”
刘石死死咬着牙,口中一片血腥气,他双手被绑缚在后,只能不断扭动身子,他厉喝:“你?没有证据!你?便是侯府夫人,也不能无证定我的罪!”
许大人沉声道:“大胆刁奴,闭嘴!”
温雁菱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她眼中早已?没了?泪意,嘴角甚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讽刺笑?意,她居高临下看着刘石,轻笑?道:“原来刘管事?是笃定我没有证据,故而抵死不认。”
“若是我没有证据,许大人会派人直接把你?抓来吗?”
刘石心下一沉,猛地摇头,“不会的,你?没有证据。”
许大人低声一喝:“带证人金器行方掌柜、刘石外甥李锐,粮行掌柜……”
一连数人的名字被念出来,刘石面?如死灰,不断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没有证据。”
待人拉上来跪了?一串,许大人手中便拿起一叠纸,他朗声道:“下面?数位嫌犯皆已?供认不讳,刘石作为侯府总管事?,以?职权、金银诱惑、威胁众人,与众人串通一气,私吞主?家?荣昌侯府钱财。”
他手边叠了?一摞账册,看向账册时他眉心蹙起,“这乃是私造账册,是为证据。”
“更有企图私吞侯府庄子,欲以?小换大、以?次换好,此罪加一等。”
许大人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没想到这刘石竟然如此可恶,骂声不断对着刘石,同时也在心里怜惜侯夫人,女子掌家?不易,更逞论遇上如此恶奴。
然而她能在这短短几?日便找出了?证据、还有证人出来作证,供词也写好了?,这……简直是太厉害了?。
刘石颓然倒在地上,闭上眼不再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刘石掌柜今日领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