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在老夫人与陈氏到上京之前,侯府两边就改造完毕,待老?夫人进了侯府被领到侧院时,便察觉不对。
她握着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杵,薄怒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温雁菱是要反了吗,竟敢把我赶去侧院!你们侯爷呢,让他把温雁菱带上一起来见我。”
二?房陈氏在一旁担忧的扶住了老?夫人的?手臂,柔声劝道:“母亲您别动气小心身子,说不准是大嫂搞错了,您可是侯府的?老?夫人,怎么会让您去侧院呢,不管怎么说,侯爷也是大孝子,怎么会如此对您。”
这句话就是直直的往老?夫人心上戳,她偏心二?房偏心得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对日常都是一副笑脸但态度却冷淡许多的?罗裕她不甚喜爱,是以若说孝顺,自然是跟在身边的罗绍更加得她的心。
若非绍儿求着她回上京来找罗裕,她定然不愿意回侯府的?。
她被捧惯了,在陈氏面前也是端着侯老夫人的?婆婆架子,怎能容忍被如此对待。
陈氏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她这个婆婆向来自持身份,平日里都是给她立规矩,大房的温雁菱身边没有婆婆,在上京府中自己说了算,她羡慕嫉妒恨。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不让温雁菱尝尝婆婆的?厉害,她真是不甘心。毕竟大家都是当儿媳妇的?,待遇要公平才是。
下人恭敬道:“侯爷尚未回府,夫人也不在府中。”
老?夫人对罗裕的?行为很是了解,转头却道:“温氏不在府中操持,去外头做什么了?”
下人尚未回答,陈氏便道:“婆婆不知,大嫂如今在上京十分有名,府中铺子在她的?掌管之下很是繁盛,听闻日进斗金也不为过,不过我那大侄女文茵也整日算计这些生意,也不知大嫂是做何打算,姑娘家不在家做女工习琴棋,整日抛头露面,实在有些不像话。”
“去给我把温雁菱叫回来,实在不像话,我们侯府的?颜面还要不要了!”老?夫人一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下人害怕老?夫人,可是侯爷和夫人的?手段更加果断凌厉,更别说如今侯府是夫人做主,他可不敢忤逆夫人。
“老?夫人息怒,夫人整日照看府中生意,今日更是去了城郊的?庄子上,便是去人通告一时间也回不来。”小厮躬身道,“不若您先与二夫人稍事休息,梳洗一番,晚膳时夫人与侯爷定然都会来向您请安。”
老?夫人年纪大了,如今舟车劳顿,必然是让她心力不支。
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即便是知道温雁菱故意躲着她,她此刻也没有精力去计较,左右她时间多得是,慢慢收拾。
没等她慢下来,晚膳之前罗裕就和温雁菱带着两个孩子来给她请安。
温雁菱问了好便带着两个孩子坐下,老?夫人眉头一竖就要发难,罗裕道:“母亲怎么回上京也不提前让人跟我们商量一下,我也好让雁菱把这个侧院好好收拾一番。”
老?夫人顿时不高兴了,怒道:“你还?敢跟我说这个,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罗裕莫名看着她,“您和二?房都去了江南,这侧院没人住岂不是空着浪费了,我一时间没腾出手来收拾,如今划出来给你们住有问题吗?”
“您是说中间隔开的?墙是吗。”罗裕嘴角带笑,“我们主院那边下人的规矩严格,你们带的?人若是冲撞了或者是犯了规矩,被惩治了不太好,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况且我们与阿绍分家几年,各自习惯不同?,如此大家都舒坦。”
老?夫人的?心像是被一团什么东西堵住了,这个罗裕从小就惯会惹她生气,如今更是无所顾忌、变本加厉。
陈氏在一旁着急,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老夫人的?衣袖,老?夫人立刻会意,怒斥道:“什么分家!我还?没死呢!”
一瞬间,气氛仿佛僵硬起来,罗裕凌厉的?目光看向老?夫人,他声音一如往常,却仿佛带着森森寒意,“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罗裕的?眼神吓了一跳,老?夫人悚然一惊,这已经是整个侯府的?当家人,如今在皇上面前还?得了脸,再也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操控的大儿子了。
瞥见一旁悠然闲适的?温雁菱,老?夫人便调转了箭头,“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媳妇,即便是要分院子,那也该把我以前的?院子拨给我,为何只给了这侧院。”
温雁菱哪里不知道她这是来找自己的?茬了,“娘误会了,您的院子在这边呢,我前几日便让人收拾好了,知道您定然要住自己的?院子,我哪里敢。”
老?夫人面色不虞,又?道:“我听说府中的两位姨娘都被赶出去了,咱们侯府本就子嗣不丰,你这是做什么,想要外?头的人说你善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