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二道不同的声音先后响起。
马车侧翻,将马车上的官差甩出去,马匹受惊拖着翻倒的马车厢往前沿路一直狂奔。
“官爷!”
铁大山和铁小山跑过去,将甩出路边摔得眼角红肿鼻血直流的官差扶起来,“官爷,伤到哪里了?来来,小生扶你到一边坐着。”
“哎,哎,马车,没有马车爷如何回伯州郡,快快,你快去帮爷将马给追回来!”
官差一脸鼻血扭头一看,代步的马车已拖行远去,马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急得他一跳,鼻血流得更凶猛,他的二两酒钱啊。
“官爷,您别急,别急,马儿跑不了。赵十,还不赶紧去帮官爷把马追回来,顺便看看马车能不能用。”铁大山向铁小山故意大声命令,刻意强调不能二字。
“是,是,小……小……叔,侄……侄,侄……儿马……”
“你别再说,爷听得特急,快去。若追不回来,爷送你去坐牢。”
铁小山故意把话说得结结巴巴的,结巴得让男子着急一脚踢在他身上,然后他向马拖行的方向追去。
他想,大哥能叫他赵十,想必不想让官差知道他们的真实名字,于是他假装自己是结巴,与大哥与是叔侄。
铁大山扶着受伤的官差到路边大树底下休息,官差受伤,一动痛得着直抽气儿。
“官爷,你受累,你在这里坐坐,小生去弄点水给你洗把脸。”铁大山到山边用自己随水携带的竹筒盛水回来给男子洗脸。
男人听到铁大山的话,对自己也恭恭敬敬,还在一旁用大树叶给自己搧风,左右去追马的人还没回来,随意问道,“小兄弟,看你衣着打份,说话用词像是读书人,你们叔侄俩怎么在这山路上?”
此时的铁大山身穿一套灰青棉长衫,正是当下书生爱穿的款,是铁大山唯一体面的衣衫。
“回官爷,这不是天气热得难受吗?我叔侄出来为奶奶寻一味冰凉糕,从镇上打听,说是山外村一家姓丁的人家所做。”
此处出去不远便是位于三合镇 官道与附近三个镇官道相交点形成小型市集。
“兄弟,你们走错了,山外村入口在那边。这里是山中村和山中村的入口。”男人还详细给铁大山指路,告诉他走法。
“多谢官爷指路。官爷对这边很熟悉,经常来这里办差吗?”铁大山不着痕迹打听。
“没有,这穷山沟哪来什么差。不就是山中村一户人家卖孙儿孙女吗?户主夫妻俩和买主到官府签字卖人,我陪买主上门领人,我这还得赶着回郡府将相关文书、掌印入库登记,出卖身契给买卖二家,谁料到哪个王八在路放几个大石头,害老子摔倒。”
“山中村?是卖小妾为奴的那家人吗?”
铁大山极力压抑自己开始变调的声音,假装好奇问起。
“你也知道他们家?”
“能不知道吗?李家奴一把火烧死十几口人,在这个情况下他们还卖至亲为奴,现在都传疯,大骂他们不是人。”
铁大山知道山中村因为李家奴、铁三柱卖至亲为奴而出名,铁三柱夫妻更是沦为别人责骂的对象。
曾经被李家奴烧伤的人,至今都不敢出来村里走动,而铁三柱夫妻像没事一样,到处去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