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树他们已经睡着,为避免对方再叫,长念硬着头皮出来,和没事的他打招呼,“天人。”
她偷偷打量天人一眼,他已换上一身月牙色的衣衫,衣袖领口绣上银丝祥云,腰间挂着一块朴素无奇的黑木小方牌。
一枝玉簪束起墨黑发头,他双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注视长念。
强大的气场,压得长念喘不过气来。
不仅仅是二人的身高差产生的强烈对比,还有二人不同的社会阶层,眼前这个名为三十的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气场。
重要,他有绝对的实力来碾压任何人。
长念亲身经历过,感受更加直观。
长念默默对比二人身高,单是一个身高她就觉得有压力,更别说他举手杀人于无形的本事。
长念接触到他的目光,心虚收回自己的目光,立正站好,站得比警犬还端正。
“长念,你会不会嫌弃我?”
啥?
长念瞪大眼睛看向天人——他这话什么意思,问得好像她跟他过日子一样。
他脑子坏掉了?
“也是,这样的我活着是拖累。”只见天人满满受伤的神态,步履蹒跚转身,仿佛痛不欲生。
“我没有。”
长念急于撇清,竖起二指发誓言,她嫌弃他做什么?
他们两又没有关系,谁都不想病,怕他放弃自我,长念又鼓励道,“想想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他们比你更痛苦,别放弃自己,别说拖累的话。”
天人一般的人物却对自己的病无能为力,那感觉一定很绝望吧。
天人向她伸出大手,目睹他之前突然发病的过程,长念直觉他又要发病,快速上前扶着他的手反而被他反手握住,长念想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像是低喃,“长念。”
长念闻言,瞬间浑身寒毛根根竖起。
从天人口出叫出来的名字像是在唤亲爱的恋人,带着满满的珍爱和无限的深情。
“天人!那个,你弄错了。”
长念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忍不住偷偷擦了擦自己的手,想到手上微凉的触感擦掉,天人一定是病得神经错乱吧?
“三十,我叫三十。”
“哦……”长念只能尴尬应着。
“长念,我走了。”
“嗯。”
见他还不走,长念腹诽:你倒是快走啊!
太叔延定定看着长念许久,眼神晦涩,没有说什么,走向洞口,往下跃,他身后二个人跟随一起,在长念眨眼间,主仆三人已经在长念的视线消失,没有踪影。
终于走了!!
长念站在洞口往外瞧,没有看见他们,终于身心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