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啊!
最近,她在他面前,从不掩饰自己,平时和银树他们是如何,见他时就是如何。他做得不好,她会指出来,做得滑稽,第一个大笑总是她。
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灰青色的衣裤,因是用她爹的衣服改做的,料子已经半旧,洗得有些发白,脚下踩着黑色的布鞋因昨晚下过雨水,现在已是脏得看不原来的颜色,鞋上沾满湿泥和树叶渣。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能看的。
他眼瞎吗?
没看见她浑身上下,一无是处吗?她这般,哪里当下姑娘家的模样?
反观他自己。
一垄银白色的衣衫,处处是精致,长念只知道,单是——他腰间的腰封上,用银线绣成的精致,繁复的麒麟,单是银线,就够普通人家吃上好些年。
浑身上下,处处彰显得贵气。
贵得一家子卖掉,可能都买不起他身上一对禁步。
一路过来,硬是一滴积水不沾,一点泥土不粘,站在她面前,仍是那个谪仙般,不食人间类的美男子。
“汪汪!”
七尾凤正对着一个小洞口狂扒,七尾凤的举动告诉长念,洞里有猎物。
七尾凤有动静,长念立刻抛去心中的杂念,作为猎户,最主要的是猎物!
“竹鼠?”
长念问七尾凤,七尾凤呜呜低哝一声。洞口被七尾凤扒开,她无法从洞口判断里面是什么。
不是,那换一个,“兔子?”
七尾凤依旧呜呜低哝。
“狐狸?”
“汪!”恭喜你,答对了。
狐狸,长念兴趣不大,兔子她还想掏掏,狐狸是比兔子贵,得前提得有买家,直接找人卖容易被人压价,不像兔子野鸡满大街都有要人,而且狐狸狡猾,难抓。
“七尾凤,不。”
七尾凤可惜低哝二声,最终还是听从长念的指令,放弃扒洞的动作。继续走在前面引路,它陪长念走多,知道下一站往哪走。
太叔延看着长念和七尾凤的互动,觉得不可思议,一狗一人也能正常聊天互动,关键是长念懂七尾凤在表达什么,七尾凤也懂长念要做什么,需要什么,他们就像一对好朋友,相约在山里打猎,各司其职。
“长念,你听着懂七尾凤每次叫吠声的意思?”他注意听了几次,没听出什么变化,感觉叫吠声都一样,就是多与少的区别。
“嗯,狗和人一样,它有自己的情绪和不同情绪的表达方式,它的叫声缓急、它的尾巴摇曳、它的四肢动作,它不同的情绪,它的肢体动作都会作出相应的动作,细心观察,和七尾凤相处久,你也能读懂它要传递给你的信息。”
“长念,以后,我跟你打猎吧。”
啥?!
长念踢到一个小木桩一个趔趄,走在她身边的太叔延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腕,她错愕转头看向身边的天人,“三十大哥,你说笑吧?”
天人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