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大山不理会小山的纠结,利索做着事情,正因为三十的家势,他才放心。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
也许看一第眼就会认定彼此就是自己的伴侣。
铁大山把腌肉的大锅放在竹筐里背起,铁小山背起湿湿的药筐和剥下来未来得及处理的兔皮毛,出洞口,兄弟俩把洞门关上,并搬来大石头把洞口堵上。
最后检查周围的陷阱,只有这里的陷阱没拆,反而加设三层。
确定没事后,兄弟俩背着竹筐冒雨下山。
下雨天,正是每家每户窝在家里猫冬的日子,也是各大小媳妇窜门,一起做针线活的好日子。
程氏正坐在热炕上和关大婶三位邻居娘子正在坐针钱活,家长里短的聊着。
“唉,我家二个儿子到娶媳妇年龄,我都愁着聘礼怎么办?”关大婶手飞速的穿针引线,一边垂头丧气道。
当她看着程氏白皙有点小肉的手,有些羡慕道,“程家妹子倒是好福气,离开铁家过得舒心,什么都不愁。大山兄妹能干,家里有不少存银吧?你家大山相中哪家姑娘了?这事,你也得准备准备,我娘家有个侄女,是个能干的姑娘,刚十五。”
程氏哑然,停顿一下,之后有些不自然道,“大山的婚事不归我管。”
关于四兄妹的婚事,搬来这里时,闲聊之中,程氏提着铁大山的婚事,铁大山就说过,他不希望程氏插手他们四兄妹的婚姻大事,可以给意见,决定权在当事人手上。
“啊?”炕上其他三位媳妇奇怪地瞧上程氏,自古婚姻都是父母说算,大山的婚事乍不归程氏管了?
程氏怕她们瞧不起自己便道,“现在家里正在花银子时,大山他们的婚事,迟些再说。”
其实她不太同意苏家那门亲事,对方是地主千金,平时见到她,她就得恭敬伺候着,真嫁进来,她一个乡下婆娘怕是撑控不了,一个无法撑控的儿媳要来什么?
要她说,娶个勤快的穷苦农家姑娘多好,家里家外的活计都能做,苏家那姑娘肯定不会干活,到时活还要她来做吗?
这般生活,程氏万万不愿意。
像谢禾和她婆婆,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正因为谢禾父亲是当官,嫁进铁家十几年,李氏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连同儿子都给谢禾,大山他三叔护着谢禾那宝贝样,一不如意,他三叔就和婆婆对着干,她做大嫂在旁看得既羡慕又忌妒。
谢禾这种人,如果她当媳妇,十分愿意成为她这种人,如果她当婆婆,万万不能选这样的儿媳妇,一个媳妇架子比婆婆还大,那过得多憋屈。
她好不容易多年媳妇才熬成婆,要翻身当家作主,总不能临老,还得去伺候自己的媳妇,她岂不是被人笑死?
但是,她又舍不得苏家的富贵和权势,苏家真若嫁给铁大山,嫁妆肯定得归她这个当婆娑管,有榜首郎做亲戚,说出去,她脸上带光。
所以,提起铁大山的亲事,她心中就百般纠结着。
“这个,可以先定亲,过一二年,盖房子再迎亲,我家那侄女相貌极好的,改天我们相看相看。”
关大婶对铁大山满意得很,务实好青年,就看他带着弟弟妹妹出来立户,养得起这个家,懂打猎,采药,是过日子的男儿。
“……还是不相看,我家……我家还欠着苏家二百两出户银。”吱语了半天,程氏终于找到借口来推脱。
关大婶一听,也歇下心思,程氏不提这个,她都忘记,铁大山当初出户是苏家出的银子,单是这二百两,二辈子也赚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