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离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泪水哗啦啦往下流了出来。
她声音呜咽,透着股深重的哀婉。
顾昭若是没看到那衣袖有一处黄色,估计也会替妙离悲叹。
“嗝、嗝……”
顾昭听见耳边哭泣的抽噎声,不敢置信的扭过头去。
不仅最近越发爱哭的王晓晓哭了,连平日里严肃的刘婆婆眼里都冒出了泪花。
再往后一看,好家伙,聚在这看热闹的女子,哭了一大半,没哭的也酝酿着,估计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无奈的摇摇头,凑到王晓晓耳边耳语,“晓晓莫哭了,你仔细看那小姑娘的袖子,是不是有点黄,那是摸了姜汁。”
王晓晓看过去,果不其然,不起眼的一小块,她很快就明白了。
用沾了姜汁的袖子擦眼睛,可不得哭的惨兮兮的吗?
顾昭往旁边一看,刘婆婆那情绪已经收住了,还安慰似的拍拍她和王晓晓的肩膀。
不愧是刘婆婆!
感叹了一句,顾昭把注意力放回到公堂上。
那浑身写满可怜二字的小姑娘,正控诉着刘潘山的暴行。
“奴,奴回到屋里,伤心难忍。”说几句话,她就哭一声,周围百姓纷纷可怜的看着她。
“看着桌子上的剪刀,奴想着,要不就正么死了算了,反正这世上,再没有人关心奴。”
“嗝……嗝……”
顾昭无奈的转头看向王晓晓,用眼神示意:祖宗,你这是咋了?咋又哭了?
“嗝……好可怜……嗝……”
顾昭无奈的拿出手帕,明白她这是兔死狗悲,联想到自己了。
她温柔的替王晓晓沾了沾泪水,小声安慰道:“晓晓有我有刘婆婆,未来还会遇到无数人,大家都爱晓晓的。”
“嗝……别说……这种话……正么多人在……呢……嗝……”
看着脸色通红的王晓晓,顾昭无奈的挑了挑眉,好吧,真的像个小动物一样,容易害羞呢。
继续看向公堂。
“这淫贼在奴拿起剪刀的一瞬间,跳了出来,夺走了奴手里的剪刀。奴本以为他是个好人,可……可谁承想,他既然撕开奴的衣服,玷污了奴。”
“想不到啊!”
“谁说不是,我家就在刘潘山旁边,哎哟不行我还有个小女儿呢,得让他搬走!”
“这种禽兽!妙离太可怜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苏县令等了一会儿,见百姓的情绪都上来了,才一拍惊堂木。
“肃静!”
妙离说完,似乎是忍受不了了似的,弯下身子趴在地上,单薄的脊背一抖一抖的。
春凤儿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满眼泪珠将落未落,她凄凉的看向苏县令,“求县太爷给奴做主啊。”
苏县令看向刘潘山,怒喝一声,“淫贼,还不认罪!”
刘潘山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俩个女人一番唱念做打,等到县令看向他时,才反应过来。
认罪?认什么罪?
他都不认识这两个疯女人。
未待他问出话来,苏县令眼神一瞪,怒喝一声,“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