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狼狈极了，头发四散下来，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弓着个身子，往圆桌靠了靠，似乎这样，就能缓解手指的疼痛。
脸上挂着滑稽的笑容，看着有些可怜，可眼底的气急败坏又破坏的这份可怜，滑稽又可笑。
顾昭看着姜氏哭嚎，却并不作声。
跳梁小丑罢了。
她冲着姜顾乐抬抬下巴，示意人到墙角站着蹲马步去。
姜氏看到了，仿佛抓到了顾昭多大把柄似的，立刻换了幅得意洋洋的面孔。
“好啊，我儿不在家你就虐待他儿子是吧，我就说这后娘哪有好的！你看我等我儿回来了怎么跟他说。”
顾昭瞥了她一眼，无趣的打了个哈欠。
“顾昭，我劝你老老实实听话，要不然，我就让我儿休了你！”
顾昭还未说话，姜顾乐却坐不住了。
“祖母，扎马步是我自己愿意的，不关我娘的事。”
姜氏冷笑一声，又触动了手指，疼的一抖。
“傻小子，你被这个贱人迷了心眼，哪儿有当娘的让自己儿子受苦的呢。你放心，今天祖母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刘婆婆原本还为姜氏着急，可看着她哪怕手指卡在里面，垃圾话也照说不误，心里那一点怜悯都没了。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这手指头陷在里面出不来啊，说不定就是报应！
顾昭这孩子心善，舍不得做恶人，若是一会儿这老虔婆耍赖不走，自己就把这老虔婆替顾昭撵走，也省得看着就让人心烦！
姜氏高傲的看着顾昭，等着顾昭来求饶，恭恭敬敬地帮自己把手指拿出来。
一刻钟过去……
姜氏的手指逐渐失去知觉。
她怒视顾昭，却见顾昭悠闲地倚着墙边，手里端着杯茶喝着。
她偶尔出声，提醒姜顾乐维持好动作。
顾昭自然觉察到姜氏的打量，她随意瞥了一眼姜氏，见没了嚣张的气焰，这才缓步走了过去。
姜氏看着顾昭一摇一摆缓缓走来，眼里浮现出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小昭……”
姜氏第一次这样这样称呼顾昭，之前好听点是顾昭，不好听就是小贱人这种极具侮辱性的词汇。
“想我帮着你拿出来？”
顾昭随意伸手，在姜氏期待的眼神下，捻下一块距离姜氏手指很近的石块。
大拇指和食指来回一搓，石块变成粉末缓缓落下。
姜氏忙不急的点头，生怕顾昭没看见似的。
有救了有救了！
顾昭却没有立刻帮她把手指拿出来，而是回头看向姜顾乐，“往下蹲，说了多少遍了？”
姜氏一反刚才不赞成的态度，冲姜顾乐教训道，“你娘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叫你不要抖你还抖！欠教训！”
说完，还邀宠似的抬头看向顾昭，一反刚才的状态。
顾昭诧异的看着姜氏，大白天的，见鬼了？
怎么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之前刻意不管她，是想杀杀姜氏的气焰，省的又整些幺蛾子。
可姜氏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