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名咬着糖糕,满脸莫名其妙。
“那人怎么回?事?”
梁一不确定程名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自己,老实地?摇了摇头,回?了句:“属下也不清楚。”
阿起看完画像与?信件后,面无表情,立刻便告退离开。
派出去跟着他的人来回?报行踪:“那公子并未回?去见三殿下。”
程名皱眉,饮下一杯茶水,问他:“那人去哪儿了?”
护卫顿了顿,似乎也不太确定,只?得回?道:“他……好像只?是随意乱走,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
好吧,阿起这人本就?令程名猜不透了,这下更是雾里看花。
“再跟着,见了谁、去了哪儿,记得及时?同我回?报。”
“是。”
程名指尖轻扣桌子,他的想法?很简单。
就?算不能把阿起拉拢为自己人,起码也要从他身?上找到找到突破点才行。
答案横竖就?只?有两个,找对人或是找错人,仅此而已。
那么验证这人的真假,就?是接下来他们与?程另的攻防战,先得先机者?胜。
事实上阿起也确实只?是胡乱走着。
他脑中所得的信息乱糟糟的,全都纠结在一块儿,令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先理起。
与?其说不知道,不如说是……他没有那个心思去理。
坐到酒楼,店小二给他上了一壶酒水。
酒水入喉,嘴里就?像钻进一团火似地?,从舌尖到咽喉直至胃部,都像燃起熊熊烈火。
脑海中浮现刚刚看见的人像样貌。
据程名的说法?,一个是李大人在宫中的模样,一个则是猜测李大人流落宫外后,更为憔悴的姿态。
他在那张瘦弱的身?形上看了许久,半点也看不出自己养父的面貌。
当然了,看得出来那就?有鬼了,否则麦子第一时?间就?能认出来,何至于等到现在?
从字迹和经历上来看,李大人就?是自己养父,不会有错。
可?那张脸,却无法?辨别一二。
养父出门在外总是以一张木质面具掩去面容,可?作为朝夕一起相处的人,阿起还是见过他面具底下的样子。
一张脸溃烂得看不出皮肤原有的模样,面上坑坑巴巴,紫红色的伤处结痂后留下的淡白伤疤,更让那张脸又变得可?怖几?分。
可?阿起并不怕他。
从前睡在树下,就?着星月的光,阿起曾仔细端详过养父的脸,还被他无奈问道:“这么可?怕,有什么好看的?仔细等会儿又梦魇。”
阿起回?他:“才不可?怕,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梦魇。”
养父的脸跟梦到的事比起来,根本是天壤之别,无从比起。
年?幼的他曾好奇问着:“为什么脸会变成这样?”
养父只?是轻描淡写地?道:“还没遇上您之前,栖身?的空庙走水了,逃了出来,脸和嗓子也毁了,碰上士兵盘查的时?候也这么说的,您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