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澜一听头就疼起来,为难地看了看任芳菲,任芳菲浅浅一笑,没办法,只好随着安靖王外出应酬,留下任芳菲独自面对众位亲人的问询,不过一想到任芳菲心思机敏倒也不担心。
王夫倒也不再追问什么,只是让人给任芳菲安排住处,又把自己身边伶俐的侍儿派了两个服侍他,对任芳菲笑道:“今天太匆忙,没来得及准备,淇儿先将就两日,待明天父亲再给你挑几个使唤的。”
任芳菲恭恭敬敬地施礼谢过,王夫见他言语举止一派大家之气,处处规矩有礼,象个大家之子,便问:“淇儿家是哪里的?府上还有些什么人?”
任芳菲便把路上与陆风澜商量的身世说了出来:“淇儿自幼便被师娘收养,并不知家是哪里的。”
王夫一愣,问:“那你师娘没对你提过吗?”
任芳菲道:“师娘只说淇儿是她老人家从水里救上来的,其它的都不知道。”
王夫听罢,好一阵怜惜:“可怜的孩子,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有什么委屈只管对父亲说。你比蓝儿大上几岁,比她懂事,一定要看紧着点她,不要再让她象以前那样胡闹,为父只有她一个指望,以前说轻了她不听,说重了我又心疼,我看蓝儿对淇儿挺上心,难得也听你的话服你管,为父就把她交给淇儿来替父亲管着她,等成了亲,有了孩子,她大概就会收了心了。”
任芳菲红着脸听着王夫的一番教导,唯唯应着。
陆风澜跟着安靖王到了前殿,只见里面挤满了人,见到她们母女纷纷行礼恭喜。陆风澜还没看清楚都是哪些人,便被两个人挟住了胳膊,只听一人大声叫道:“我说郡主,你可终于愿意回来了!”
陆风澜扭头看时,正是孙玉芝与杨敏,说话的是孙玉芝。
陆风澜看到她们也很高兴,虽然交往不多,但对她们印象不错,杨敏比孙玉芝稳重些,但此时也是高兴得两眼发亮,看得出是真心欢迎她回来。便笑道:“两位姐姐来看小妹,小妹没有远迎,望姐姐们不要怪小妹才是。”
孙玉芝叫道:“不怪郡主没迎接我们,只怪你出了事为什么不给我们通个信,害我们担心的要死,你说该怎么罚你?”
杨敏也道:“是啊,你可知当初得知郡主出事,我们几个聚在一处伤心死了,这不得知你回来,我们二话不说就赶了来。”
陆风澜笑道:“是小妹做事不周,该罚,姐姐只管说怎么罚,小妹一定认罚。”
孙玉芝奸笑道:“真是怎么罚都行?”
陆风澜连连点头:“姐姐请说便是。”
孙玉芝一拍巴掌,道:“就请郡主喝酒,不醉无归!”
陆风澜大惊,苦笑道:“姐姐还是罚别的吧,这酒小妹可是一沾既醉,怕到时扫了众姐姐的兴。”
孙玉芝“嘿嘿”笑道:“不是怕扫我们的兴,是怕郡主带回来的美人生气吧!”
杨敏也认同地点头:“定是这样。”
正说着,只听一人说道:“郡主这酒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了。”
三人扭头看去,只见赵淑华已经走到了身边,四人见过礼,赵淑华笑道:“郡主一走大半年,又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把家里人吓得够呛,我们在这里伤心难过,她倒好,却陪着美人游山玩水风流快活去了,这酒说什么也得喝,不喝我们拿酒来灌!”
陆风澜连连讨饶:“非是小妹有意不通音信,只是当时被人追杀得紧,只好东躲西藏,最后才得空给家里来了音信,望众姐姐体谅小妹的身不由己。”
这话一说,几人都有些沉默了。还是赵淑华恨声道:“都是那罪人该死,竟敢谋反,还害得皇太女殿下身受重伤,差点——”没说下去。
陆风澜一惊,问:“大皇姐受伤了?”
赵淑华点头:“皇太女殿下回来时昏迷不醒,太医院都急疯了,还好最后挺了过来。皇太女殿下十分内疚没有护着郡主,那些日子,见天来王府陪着婆婆,最后还是婆婆说了重话才让殿下安静地在东宫养伤。”
陆风澜心里感激,这个皇太女对自己太好了,虽然她是基于自己现在是金夙蓝的身份,但这份关切仍让她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