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倾雪那帮人浩浩荡荡地来,再浩浩荡荡地走,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严木反倒有点不适应了。
倒是惜月,那来者不善的娘娘一走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转而瞧着殿下已经无事,偷偷地抹起了眼泪,不过?因东方睿在场,只敢小声啜泣道,"殿下,您终于醒了,奴婢都要担心死了。"
无语地望着这说掉泪就掉的妹纸,严木深切地感受到女人真是各种各样啊,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都不能惹啊,但小妮子是真心担心自己,不免赶紧安抚一番,
"既然我……本宫已经醒了,你就莫要担心了,也别哭了,不然妆化了可就不美了。"
"是,奴婢这是喜极而泣的。"一说到妆化了,惜月果然就收回了泪水。
而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严木,肚子也适时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因叫声太大成功引起了面前的两人侧目,直让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奴婢马上去御膳房给殿下弄些?好吃的。"惜月作福告退后就急急地出去了。
一时间就剩下自己和东方睿共处一室,室内亮堂,严木不知怎么的就有种莫大的压力,甚至连全身关节都像生锈了般不好动弹一下。
"起来吧。"见他还坐在床上,东方睿开口提醒道?,明明方才还精明得很,此时倒变得有些?痴痴呆呆的模样。
"哦哦。"的确要先起床洗漱才行,严木反应了过?来忙把白雪搁一边去,许是铺上极为暖和,这白小喵趴在上面愉快地打了几个滚,完全不知道它的主人此时有多糗。
但一爬起来后,凉嗖嗖的冷风就窜进脖子里,严木才发现身上只着了褥衣,便寻到了旁边挂在木衣架上的白衣袍子。
拿在手里,料子自然是锦罗绸缎,华贵得很,不过?这太子服比寻常的衣服要来的难穿,之前还有惜月帮忙,现在都被衣内的系绳搞混了几次,严木觉得原来扣子是一项非常伟大的发明,而且在东方睿的眼皮下,他越想快点弄好,却越是出错。
严木生无可恋地把目光投向躺在床上舒服得眯着眼睛的白雪,再次深深地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穿越这种事,做太子不如做猫!
终于,东方睿倒像看不下去地走了过?来,严木瞪着他,一脸戒备地后退了一步,东方睿却只是淡淡地在他脸上扫了一眼,便伸出手低下头为他系上,他略尴尬地瞄过?去,东方睿的手特别修长,指甲修剪得非常平整,色泽泛着光润很是好看?。
但二人距离实在太近了,这种行为看来怎么都有那么点暧昧,对方的气息近在咫尺,虽然严木表示自己心中坦荡,还是觉得气血直往脸上直冲,偏偏自己被吻的画面突然浮现在脑海里,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为他着装好,东方睿见他神?情如此,眉梢一挑却没说什么,仿佛不想打破二人难得的独处,目光渐渐温柔,拿过一旁的梳子,力道?缓慢地为之梳理着。
待把他的一头长发梳理得顺亮,才?慢慢又执起铜盆中,用温热的水泡着的毛巾扭干,然后细细地为他擦拭脸部,从眉毛到鼻梁,再到下巴,严木仿佛觉得自己成了不能自理的孩童,
而被东方睿凝视下这般认真的对待,严木深刻地感受到浑身的不自在,在这一时间里似乎都被无限地延长。
这种仿佛被凌迟的煎熬一直到惜月领着若干的宫女呈上精美的膳食,东方睿才终于放开了他。
"皇上,殿下,请用膳。"惜月过?来便被殿下用感激的目光看?得她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