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衡不敢吭声，头垂得更低了。
他四年前加入‘厉氏’，深得厉流殇倚重。业绩也是斐然。‘云城雅致’这个项目，却将他彻底打入深渊。
砰砰砰……
夜凌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褐色的牛皮档案袋。
“总裁……”
“下去。”
厉流殇睥睨了傅衡一眼，声线凌厉。
“是……”
傅衡紧张得应了一声，随后示意其他人全都退出了办公室。
夜凌见他们全都出去了，这才将手中的档案袋放在厉流殇面前。
“总裁，这一次又是‘聿’集团在背后搞鬼，所有证据都在里面……”
“……”
厉流殇没有说话，脸色和刚才相比，黑沉了许多。
“总裁，‘拾光’咖啡厅那边要不要动手？”
夜凌见他不说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不急。”
厉流殇伸手，开始绕开档案袋上的白色棉线。五官线条在灯光的照射下极其森冷。
噼里啪啦。
大雨倾盆。
五月的风裹挟着雨水朝着办公室的窗户袭来，厚厚的玻璃窗落下一道道水痕。不远处的绿化树，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折断一般。
云城又名‘花城’，一年四季风和日丽，温度基本维持在18度以上。这样恶劣的天气一般很少见。
夜凌走到窗前，将落地窗的窗帘全都拉了下来。办公室内的灯光骤然明亮了许多。
厉流殇将档案袋打开，里面的东西一一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华氏’玻璃厂营销总监向华南与人在‘云之南’私人会所进行密谈。
二、向华南的秘密账户在最近一个月之内，多了五笔巨额转入纪录。
三、‘华氏’所有销售给‘云城雅致’的玻璃全都是向华南亲自在提货单上签字确认。
只看到这些，厉流殇心下十分明朗。
向华南被人收买了。
收买他的人，正是‘远东开发案’的开发商———‘聿’集团。
商业竞争，向来是一场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为了追求经济利益，商界大佬们无所不用其极。
‘聿’集团接连对‘厉氏’下套，胆子还真是不小。
夜凌站在办公桌前，静等着厉流殇的指令。只是，厉流殇看到那些证据，始终一言不发。直到，他看到了一张放大的单人照。
照片里的人，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他有着一张深邃明俊的脸庞，眉宇之间漾着明媚而又神秘的笑意。漆黑的瞳眸里，隐有星辰，又带着一丝桀骜。
他叠搭着双腿，手里端着限量版的咖啡杯。薄淡的热气蒸蒸而上，衬得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愈发明耀。
“是他？”
厉流殇盯看着照片，目光一阵紧缩。
“总裁，这位就是‘聿’集团的继承人明战……”
夜凌点头，补充道。
“……”
厉流殇再次沉默，眸光发寒，情愫不辨。
他当然知道这人就是明战。
金铎酒店，他们有过短暂的见面。
那天，他离开酒桌，去到酒店平层半开放的阳台抽烟。没过一会儿，便走来一位身穿深蓝色薄款西装的年轻男子。
“厉总，您好。我是明战。”
对方毫不畏惧得迎上他沉湛的目光，开口做起了自我介绍。
驰骋商界多年，厉流殇见过不少胆大的年轻人，但从未见过向他这般沉稳自定的年轻人。
思绪回拢，他把照片丢到了一旁，寒漠得问了一句。
“他现在在哪里？”
“最新消息，刚到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