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昊天搂住她的脖子，歪了歪小脑袋。
“还不是你爹地……”
“爹地怎么了？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厉昊天的小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嗯……他非得让我留下来照顾他，不让我去上班。”
季弦思抱着他站起来，嘟了嘟嘴，有些可气道。
她以为厉昊天会帮着她骂厉流殇的，没想到他竟然眉头一挑，笑了起来。
“嘿嘿……”
“昊昊，你……”
季弦思微微低头，看着他粉雕玉琢的小脸，满目无奈。
“爹地就是想让你多陪陪他。妈咪，一天不去公司也没有关系，你也可以在家办公的。”
厉昊天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得转了转，眸底滑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季弦思心口莫名一悸，一时竟然找不出辩驳的话来。
厉昊天的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她的心湖，漾开的层层涟漪让她有些心慌无措。
“妈咪，我们去看看爹地吧？”
厉昊天见她有些发愣，附在她的耳朵上，再次开口。
甜软的呼吸让她回过神来，浅浅勾唇。
“好。”
她抱着厉昊天走进厉流殇的卧室，来到床前。
原本眼眸微阖的厉流殇听到脚步声，缓缓睁眼。深幽的眸眯了眯，对着他们笑了笑。
“爹地，早安。”
厉昊天乖巧得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早安。”
厉流殇的声音，还有些微哑。
晨曦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形成大小不一的光束。晨风一吹，光束轻轻晃动。白色的墙面落下或深或浅的光影。
“昊昊，你还睡吗？”
季弦思的视线从厉流殇脸上挪开，看向怀中的厉昊天，温声问道。
“不睡了。”
“那我们去洗漱，然后再过来，好吗？”
“好。”
厉昊天点了点头，有些凌乱的发上下飞舞，有如天边悬浮的慵懒云朵。
季弦思抱着厉昊天转身离开，没有跟厉流殇说一句话。
“这丫头……”
厉流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得摇了摇头。
嗡嗡嗡……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猝然响起，厉流殇的眉头轻轻一蹙。
一年三百六十日，他没有一天不是这样。
即便生病，也不能彻底休息。
“总裁……”
打电话给他的，是刚离开西洲别墅的夜凌。
“说。”
厉流殇眸光一紧，脸色瞬沉。
“总裁，刚得到消息，赫连擎去世了。”
夜凌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这么快？”
厉流殇眸底滑过一抹郁色，语气愈发低沉。浮在空气里的那些光影瞬间黯淡下来，墙面上那些或深或浅的颜色顿时消失。
“据说是开颅手术之后，没有度过危险期……”
“明战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目前，只有‘啸天’银行的高级副总裁戴雪怡去了医院，协同赫连擎家属处理治丧事宜。明董并未现身，就连他身边的助理也没有过去。”
“呵……”
厉流殇听到这话，不由发出了一声冷笑。
赫连擎正值盛年，平日极重保养。好端端怎会如此猝然离世。
“总裁，这事要不要暗中查一查？”
夜凌也感觉赫连擎的离世和林绍谦一样，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