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风面色痛苦，艰难的从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话：“其实我本意也并没有想要他死。”
清如风就算再不济，再窝囊和丧心病狂，他的心里面也是还有这仅剩的一点良知的。
对于像西门主那样值得敬佩的人更是有着恻隐之心的，他只是想要控制西门主为自己所用罢了。
“我，我是想用血蛊控制着他，叫他不要耽误我复仇的计划，但是没想到……，但是没想到西门主的性格刚烈，宁死不……宁死不屈。”
清如风脸色惨白，口中更是吐出来了一大口鲜血。
“更是没想到在，在我带着众多天机门的弟子从天机门出来的时候，天机门内被人袭击，西门主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惨死了。”
清如风死死的抓着不离的双手，努力的在同不离解释。
清如风虽然没有提起过，也没有派人回去天机门查探，但是，西门主的身上是有着自己所下的蛊虫的，即便是相隔万里，只要那血蛊有了异动，清如风便能感觉出来。
西门主身上的血蛊早在数日之前，便已经和自己断了联系。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西门主死了。
不离误会了自己亲手杀了西门主，想要杀自己报仇，也是在情理之中。
清如风心痛的看着不离，眼神中更多的是愧疚。
“是我不该打扰到了你们本该平静的生活，可我不后悔夺了东立的身体。”
清如风字字戳心。
若他不是因为急着报仇，也就不会和南家家主联手，害死了那么多的天机门的弟子。
说来人也都是爹生娘养的，没有谁是一定生来就是要为谁死的。
清如风作孽，他知道。
很可能他将来的下场是会不得好死的，他的心里面也是清楚，可是……
若是当真要问清如风这辈子最不后悔，最感谢蛊虫的地方，恐怕就是炼制了血蛊，夺走了东立的身体。
因为这样，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爱。
什么叫做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是抛开生死的去爱一个人。
他愧对不离，间接害死了西门主，但他庆幸，庆幸自己成为了东立，不对，庆幸自己和东立融为了一体，爱上了不离。
“不……”
“不……”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不离脸色惨白，拼命的摇着头，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努力的不承认清如风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
“不是这样的。”
“是你动手杀了我爹，我才想要杀你报仇的。”
“也是你害死了东立的。”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清如风居然会为自己做出来了这么大的牺牲。
清如风绝对算不上是个好人，甚至他是个穷凶极恶，罪该万死的人，但是对于不离来说，他却是在用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不离，就像……
就像是东立还活着的时候那样。
清如风他，终究是变成了东立。
若是当初就知道会是这样一番结果，不知道清如风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夺了东立的身体，成为了东立。
“离儿……”
清如风唇角努力的扬起一抹苦笑，缓缓的抬起手，想要去帮忙不离擦掉眼眶中夺眶而出的眼泪。
奈何。
这伸出手的，被鲜血染红的手，只是到了半空中便再度垂落下去：“好好照顾自己。”
清如风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清如风……清如风……”不离抱着清如风的尸首，崩溃的痛苦。
云辞，云舒，甚至是南折，看着这般失声痛哭的不离，顿时间觉得心里面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