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发烧。我看朋友圈不少人都累得有点发热。冬天流感,睡眠连续不足,这不正常嘛。”
她一边拉他往诊所走着,一边口中不停地安慰他。
是,安慰他。江亦的反应比她这个得了病的人还矫情且剧烈。她不觉得闹人,倒是心里缓缓晕开一丝丝化不开的甜,令人心动,令人欢喜。
这种感觉很奇妙。容舒看着他黑得形容不出来的冷脸,意外地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柔与爱护,让她忍不住多说两句来哄他。
江亦的冰山脸在容舒舒舒缓缓的声音中逐渐融化,掀开了柔软的一角,他的手在容舒看不到的背后虚揽住她,想着寒风刺骨,能为她挡一点就挡一点。
“下次生病了记得和我说。”要不是他联系不上她去联系了符号,他根本不知道她发烧了这回事。而且瞧着容舒的性情也不像是会和他主动说的样子。
容舒笑眯了双眸,她点点头,正要一口应下,一抬眼就见诊所到了。
医生还是老套路。草草看了一眼就开了几副常见的药,张嘴就建议打点滴或者打屁股针退退烧。
容舒赶紧摇头拒绝,取了药付了钱,拉着江亦就往外走。
江亦不解,拽住她,问:“怎么了,打一针好得快。打点滴也行。”
容舒木着没说话。她怎么说,她一个快二十岁的人了,怕打针怕的要死?
痛感是可以忍住的,可她最恐惧的就是等待打针的那个时间过程。配药的声音连续不停,冰凉的酒精棉球会擦得她起一阵阵的颤栗,针管猝不及防地刺破皮肉,一小阵的尖锐感之后是不明显的闷痛。
这是容舒童年直到现在都抵触的一件事。
江亦见她迟疑,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斜着嘴角笑开,“容舒,你不会是害怕吧。打个针你还怂了?”
容舒抬眸认认真真看他,随后冷笑一声,开门就走。
江亦不打算逼她,回身留了医生的微信,以防万一,到时候情况特殊可以叫上门来打点滴。
他在她后面晃晃悠悠,有一搭没一搭地调侃她,心中却始终盘算着怎么说才能把容舒扯到他家去。学校宿舍有门禁,到点了就出不来了,更不可能让医生进去。如果临时请假,又麻烦又不保准。而且她室友肯定忙着复习,照顾她估计心有余力不足。而他无所谓,他不怎么复习。
容舒隔几句一回他,无一不是针锋相对,冷嘲热讽,瞧着倒是比刚刚生龙活虎多了。
“我最近睡眠不好,总是做噩梦。”斟酌了半晌,江亦才踌躇着找到了个适时适宜的理由。
容舒刚刚叫他知道了自己怕打针,怕是不好再可劲儿调侃她,容易恼羞成怒。不如自己露露拙,算是给她留下个可以揪的小尾巴。
果然,容舒双眸一亮,登时就穷追猛打,笑得灿烂无比,“怎么,江少爷还会害怕?”
“这也简单,叫他几个美娇娘陪着,保准夜夜美梦不停。”
什么叫反唇相讥,江亦算是彻彻底底体会到了。容舒这张嘴长来就是专门克他的,偏他还不能怎么回嘴,话是他留下的。
他只好陪着笑,面带类似于引诱的讨好,“其他美娇娘不行,我挑嘴的很。”
“容大小姐赏赏脸,我都精神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