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儿笑嘻嘻地应了:“徐妈妈没有晚辈,鸳儿定将徐妈妈当做亲奶奶来对待。”
其实崔泓还有别的打算,桃娘、樱娘也到了该学礼仪的年纪。侯府是不会为她们派个教养妈妈来的,等茶寮上了正轨,他打算请妈妈在山房养老,给桃娘、樱娘当教养妈妈。
了结下人们的事后,崔泓歉疚地对坐在一边烤火喝茶的白允之抱拳道歉:“对不住,家中事多,让白兄久等了。”
白允之笑着摇摇头:“无妨无妨,作为男儿,理当为家中遮风挡雨。我烤烤火,暖和些才好与三公子商讨茶寮事宜。”
二人寒暄客套一二后,鸳儿送了两碗羊肉骨汤面进来。于是他俩就一边吃面,一边围炉探讨。
崔泓好奇道:“白兄,你从哪儿找来的徐妈妈?”
白允之边狼吞虎咽,边答:“她以前是尚食局尚食,归乡后拒绝了地方官员一切邀约,回了老家鹤家人团聚。谁知她侄子真不是个东西,没出七年就败光了家产……唉,我见她不但散尽家产,还洛德要重新要卖身为奴,一时间同情就买了她。但我其实已经把卖身契烧了,没得让她当了一辈子宫婢好不容易出宫还要做奴婢。她无处可去,我家又小,我就带她上你这里来了。”
崔泓笑道:“白兄此番作为,小弟我深感认同。”
白允之认真地说:“我看你对你家犯了事的奴婢也不赖,都撵出去了,还想着替人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像其他公侯子弟,动不动打杀下人。就凭这一点,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崔泓便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那你不要一口一个三公子了,怪别扭的。直接叫名字呗。”
白允之是个自来熟,果断地改口:“行。阿泓,那茶寮,咱到底要怎么弄?”
崔泓道:“这个月水牌拟好后,就开始试营业。所以这个月,我们得先布置后茶寮。茶寮其实也不用大改,增删些摆设,翻新帘子、灯笼之类的,二楼隔出游乐的地方,再多放些时令鲜花文玩香果就算完了。不过读书人和女儿家都喜欢清净,隔间情得加软垫子软毯子铺墙铺地,免得隔间里的声音传到隔壁去,令他们不快。”
白允之问:“你上次说的那些‘桌游’如何购买?我需要分摊多少?”
上次崔泓并未详细说明,只是提到了,喜爱附庸风雅的人都爱游乐,所以他打算在二楼放一些新奇的东西供食客茶余饭后嬉戏玩耍。
由于崔泓不知该如何介绍现代桌游,所以他只拿最流行的叶子牌、诗牌来举例介绍:“能在桌子上玩儿的,不会太占地方。”
但叶子牌、诗牌对于不懂的人来说有一定难度,对于东的人来说又太简单,所以他这段时间夜里,利用神奇油画馆和他的“过目不忘”金手指,成功地仿制出了几套“琉璃之光”、“花砖物语”、“勃艮第城堡”等现代桌游,一屋子人雅集能玩,只有两个人、三个人凑桌也能玩。
崔泓拿出了一套琉璃之光。半透明的琉璃小方块,有红的黄的蓝的和透明的几种颜色,用彩色画出来的格子也很好看:“这是琉璃之光,适合两人或四人一起玩,每局约半个时辰,主要考验读书人的解题策略和智力,没什么赌博的性质。”
白允之惊奇地拿起来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然后又拿起来另一套:“我觉得这一套更好看。”
崔泓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这是花砖物语,二个人玩最好。女儿家尤其喜爱。白兄,改天你带嫂子来,我教你们俩个如何对弈——或者,你把这一套带回家去,里面这张纸上写的便是玩法。”
白允之听懂了,花砖物语是情侣桌游。他只当崔泓年纪小,不好意思明言,便不再为难,当即从善如流地同意了:“那我就先带一套回去,内子识字,脑子也比我伶俐,她学会了可以教我。”
崔泓灵机一动:“嫂子还可以带着手帕交一起玩儿,到时候茶寮开了,还需专门邀请女客来喝茶玩叶子牌,叶子牌很多人家里就有,不足以吸引她们出门儿来,但这个却是只有茶寮有。”
白允之抚掌称颂:“好主意!内子是主簿独女,她的手帕交夫家日子都很好过,请她们来捧场确实事半功倍。”
桌球和桌上足球崔泓打算日后推广出去,卖给燕朝的富贵人家挣大钱,因此他没有自己画超写实油画在神奇油画馆兑换实物,而是画了零部件的图纸,暗中请郑叔物色多位可靠的木匠手工打造实物,以便日后批量制造。
话题又回到茶寮的修缮装饰上。崔泓与白允之敲定了动工的日子:三天后。
三天后,由郑叔、郑大娘、小青带着工匠和图纸前往清水镇,全权负责采买、监工、把关,白允之家的老管家负责现场监督、管理人员。同时徐妈妈也会去现场查看厨房,由她来对厨房的修缮提出意见和建议,并负责总结、记录众人的意见草拟成文书和图纸汇报给崔泓。崔泓看过草拟的文书和图纸后,再去现场勘察修改。
等事情商定,白允之惦记家中的夫人,婉拒了徐姨娘的留饭,匆匆踏上了归程。
晚饭后一家人烤火闲聊,徐姨娘心事重重地开口:“泓儿,这世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姨娘觉得男儿还是得读书明理。过了年后,咱就找个书院念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