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隔得不远,铃摇闻声回头。
照片在这个时候拍了下来。
黄昏落下后的夜幕里,七彩的灯光绚烂,如同打翻的颜料,将黑夜照亮成斑斓的模样,铃摇在画面中回头,由于听到五条悟叫自己的名字,她回头的瞬间有点懵,略显稚气。
游戏结束,铃摇从设施上小心地走下来,这?时候五条悟也拿到了夫妇给他拍的照片。
照片刚刚拿出来,上面还没有显示成像,只有一?片空白。
铃摇跑回他的身边,看着他手上那张空白的纸片,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你啊。”他坦白的说。
铃摇没见过拍立得,不知道这?上面经过曝光后会变成照片,她眨着眼仔细看了看那张完全空白的纸片,“哪里有我?”
“我说有就有,不信的话?,等会儿变给你看?”
“……骗人。”铃摇觉得五条悟有时候就是喜欢莫名其妙的整蛊自己,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理所当然地选择不相信。
五条悟嗤笑了一?声,“那我要是给你变出来了,你是不是要愿赌服输?”
铃摇:“你的意思是要打赌?”
“怎么样?”五条悟轻轻弹了弹照片上的灰尘,小心收好,对她弯唇笑?着:“输了的话?答应我一?件事。”
铃摇犹豫了一?下,看他这?次说得煞有介事,感觉不像是在睁眼说瞎话。
可是他以往逗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算了,还是不能信。
铃摇:“那你要是骗我,就给我买冰淇淋。”
五条悟嘶了一?声,语气里隐隐有点危险的意味:“铃摇,你非要在这几?天吃冰淇淋是吧,肚子痛的时候别叫我名字。”
“……不叫就不叫。”
“走了,再玩一个就回去了。”
“哦。”
铃摇原本是打算默默地单方面宣布不理?他,但是跟着五条悟到了排队的地方,她仰头看着这?个高高的转轮一?样的设施,上面挂满了灯,仰着头看过去脖子都酸了,上面的灯亮得晃眼。
她没忍住,拽了拽五条悟的袖子,“这?是什么?”
旁边的工作人员听到了,热情地回答:“小姑娘,这?个叫摩天轮。”
尽管听到了工作人员的话?,可她还是想再问一遍五条悟,“这?个叫摩天轮?”
五条悟已经走了上去,朝她伸出手,“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
铃摇拽着他的手走了上去,里面有坐的椅子,她坐了下来,觉得新奇,也就没有理?会五条悟的冷嘲热讽,一?坐好就朝外?面张望着。
当摩天轮缓缓向上移动的时候,地面上的灯光逐渐远离。
跟下午玩的那个在高空上快速划过的飞车不一?样,摩天轮上升的速度很慢,它像是一部缓慢播放的老旧影片,每一帧每一?格都在流逝的时光里留下定?格。
视线里,城市越来越小,小到慢慢变成了一?个缩影,偌大的游乐场变成了渺小的方格,纵横喧闹的城市也成了一?片一?片亮着灯光的银河,灯光流淌成片,映亮了她的眼睛。
从坐上摩天轮之后,五条悟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安静得只有夜空中的寂静。
“摩天轮好高啊,这?里看下去,就像在小白哥哥的天国号上一?样,好漂亮。”铃摇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
想发给威兹曼。
还没有编辑好短信,耳边听到一声轻笑?。
随后是五条悟低沉的嗓音,带着点懒洋洋的笑?,“铃摇,你就非要在我面前提别人吗?”
铃摇恍然想起他说的关于吃醋的定?义,她莫名有点心虚,想了想,把手机收了回去,“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到了……”
“没事,这?次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的反应太平和。
铃摇回头去看他,已经升到了高空中的摩天轮,他懒懒散散的斜靠着窗,一?半身影隐在黑夜里,如同弥望的黑夜里无声闪烁的星辰。
微弱的光线下,他的侧脸像是肖像画家擅长绘制的画面,轮廓深刻得如一?弯清幽的水溪,目光只是淡淡地望着外?面的黑夜。
比起见惯了的那副嚣张与狂妄模样,他的时间好像有了片刻的静止,安静得像此时的黑夜,也像冷寂的烟花。
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五条悟的目光从外面的黑夜挪到了她的身上。
漆黑的夜幕成了背景,他好看张扬的眉眼在黑暗下对比强烈,蓝色的眼眸仿佛拥着没有温度的月光。
然后,他对着她浅淡地笑了一?下,“怎么了,我不骂你你还不习惯是吧?”
他收回了斜斜靠着的慵懒姿势,随后从衣服里摸出一个东西,直接丢给了她。
“这?个——”五条悟的声音传来:“别再弄丢了。”
铃摇打开手心,看着刚刚忽然接住的东西,是一个戒指。
她很困惑:“再?这?是我第一次拿到它啊。”
五条悟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笑了一?声,再次看着窗外?的黑夜,说道:“别丢了,听到没有?”
“……哦。”
铃摇收好戒指,再次抬头时,才发现此时摩天轮到了顶点。
底下的城市成了流淌闪烁的星河。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一说到完结都是要看育儿番外!
育儿番外那是我一个纯爱儿童故事作者写得出来的吗(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