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直叹气,他昨夜回去后忐忑不成眠,好不容易合上眼睛,就又被急召进了宫,摸着脉搏更是心惊胆颤,皇上以男子之躯有孕,本就十分凶险,小皇帝约莫是想不开郁结于心,半夜又起了高热,这会儿人都烧昏了过去,他这肩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稍有一个不甚,脖子上的脑袋就得搬家!
“晋喜公公莫慌,陛下郁结于心起了内热,待我用针灸散热。”王太医取出了金针:“等烧退了,陛下也就醒了。”
“那、那、”后面的话晋喜没有说,只是压低声音问道:“可有事?”
王太医自然明了:“烧退了,自然是无碍的,公公放心。”
晋喜一直等着王太医施了针,亲眼瞧着陛下退了烧,才叫了小太监守着,自己才去外殿宣告罢朝三日的旨意。
“罢朝三日?”有人小声议论起来:“好好的,怎么就要罢朝?昨日里说的旬阳水利失事的案子还没个结果,怎么今天就要罢朝?”
“这还不明白,那是工部的案子,老尚书昨日都要告老还乡以证清白了,陛下能怎么办?”
“唉,散了吧,散了吧。”
楚鸿远站在原地皱眉想着昨夜宫中差人来叫他的事,今天一早皇上就罢了朝,难道真的是病了?随即又低声叹了口气,觉得多半是不可能的,一月病三次没有一次是真的,到了工部的案子上就真病了?
说到底还是想护着那老尚书罢了!一想到这里,楚鸿远的眉头皱得更紧,罢朝三日,三天的时间,足够那老东西把屁股擦干净了,他病得可真是时候!
一甩袖子就要走的时候,又被小太监叫住了:“将军,晋喜公公让奴才给将军传个话,陛下这次是真病了,烧了一夜呢,这会儿还没醒!”
不提这个真字还好,一提这个真字,楚鸿远就更没了耐性:“公公回去告诉陛下,他这一‘真’病,旬阳那五十条人命就全都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