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儿哪怕脸红,也还是不肯认输,转身将门反锁上,手指搭在自己?衣扣上:“那来吧。”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宋秋寒被她逗笑了?,“出格的事做不得,但亲一下不算出格。”将林春儿拉到他身前,低下头吻她。
“口红...”林春儿担心自己?的口红蹭到他脸上,微微偏过?头去。
宋秋寒的唇只落在她唇角,这令他不满,捏着她下巴狠狠吻住了?她。宋秋寒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恋爱后都会变得下流,他是这样的,头脑中时常会冒出将林春儿正法的念头来。
这是在他的办公?室,落锁的门,不知被多?少眼睛盯着。林春儿紧张的向后退,被他一把揽向他。宋秋寒吻的急迫强势,天知道,在刚刚的会议室里他不止一次走神。林春儿无法拒绝这个吻。只不过?是接吻而已,却绵延出很多?渴望来,终于宋秋寒吞咽的声音令林春儿冷静下来,食指在他们唇舌之间找到空隙,将二人的唇隔了?开来。宋秋寒的眼神雾蒙蒙的,牙齿咬住林春儿指尖,唇边沾染的口红色是他们激烈亲吻的证据。
“冷静。”林春儿喑哑出声,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后,后退了?一步,抿着唇,眼睛不知该向哪儿看?。□□与混沌黑夜不同,她可以在黑夜中放肆不已,可在这白天里,又突然变得胆小。
宋秋寒也没做过?这样的事,这会儿倒是懂得脸红。看?到林春儿的口红花了?便扯了?张纸轻声唤她:“过?来。”又很霸道。
林春儿乖乖走上前,任他帮她轻轻擦掉她被他吃的狼狈的口红。他也狼狈,林春儿也扯过?一张纸帮他擦净唇边。
她的唇擦掉口红后亦是粉红色,衬着她樱粉的脸,在日光中写满盛邀。
“林春儿。”
“嗯?”
“今晚早点回家好不好?”
“好。”
宋秋寒一下午静不下心来,时常想起他办公?室中的林春儿,这令他觉得这个下午格外漫长。好不容易捱完最后一个会,站起身向外走。陈晓鸥在后面追上他:“晚上加班过?数据吗?”
“今天不过?了?吧。你也早点下班,找个人一起喝一杯。”
宋秋寒的脚步很快,他上车后系安全带之时突然嘲笑自己?:就这么不成气候,被她搅的心神不宁,这一下午身体烧着一把隐秘的火,无论如何静不下心来。
就那样眼巴巴盼着林春儿进门。
林春儿的指尖触到密码锁上,那开锁的声音进了?宋秋寒耳中,落在他心头,惊起一只雀子,惊的他心跳快了?又快。
即便屋内昏暗,他仍能看?到林春儿额头的细汗,她为了?见?他,一定也奔波了?一路,不肯慢下来。这令宋秋寒觉得甜蜜。
她看?着他,看?他的手扯住polo衫下缘,不发一言。
林春儿心跳着看?向窗外的黄昏浸透一切,薄纱窗帘挡在床前,屋内满是昏黄的光。她想变成那光将宋秋寒紧紧包围,这缱绻的念头令她透不过?气来,手遮住自己?眼睛,迫自己?冷静。再放下之时,那目光又有了?勇往直前的坚定。
你完了?林春儿。她对自己?说,她爱惨了?宋秋寒,她一下午魂不守舍,只想丢开那些工作飞奔回家见?他。这样的奔赴令她快乐。
你完了?宋秋寒。他对自己?说,生平第一次放下矜持,体会到这无法自控的、迫不及待的六神无主的情思,不怕她逃走,并全然知晓她会接受这样的他,与平常完全不同的他。
莹白的月爬上天空,看?着这世?间的人儿相?爱,再过?一会儿,就连月亮都看?羞了?脸色。如果世?人都不受情苦,都这样自在还有多?好?
这该多?么难得?
他们在白天相?互成就,在黄昏相?互拥抱。从此做战友,一起奔向理想;也□□人,不离不弃。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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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温柔贤惠懂事适合结婚!
我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经济独立个性?独立从不给你惹麻烦!
我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只是在你所有的选择中稍微好一点的那一个!
无尽的雨夜,大雨打湿了?玻璃,袁如站在窗前,她的脸映在斑驳的窗上。这是一大段独白,来自系列短片-《写给女人的诗》。
她一遍又一遍的看?,想起拍摄那天自己?的崩溃。
我希望你爱我是因为我是我!
我希望我永远不要懂事永远任性?永远年轻!
我希望我在十八岁、二十五岁、三十岁、四?十岁?六十岁、八十岁都拥有撒娇的权利和底气!
我希望我经由自己?的努力从此更?为骄傲更?为坦荡永远不必在乎世?人的眼光!
我希望我是我,我成为我,我爱我!
是戏里的呐喊,也是袁如内心的声音。这是林春儿送给她的礼物?,她花了?几天时间亲自动笔写给袁如的独白。袁如泪流满面。
肖可合上袁如的电脑,坐在她身旁,静静陪着她。
“我昨天与王医生沟通过?,他建议推掉一半的活动和应酬,让你有更?多?独处的空间。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推掉哪些?”
袁如擦掉眼泪,想了?想:“都推了?吧。”
“确定?”
“确定。好像今年也没有特别多?邀约。”
“以后只接我喜欢的活吧?好像名誉不那么重?要了?,地?位也不那么重?要了?,开心最重?要。何况,咱们还有钱可以过?生活。”袁如看?着肖可,她好像重?生了?,说到底,是在这样的年纪终于学会了?与自己?和解。
“Joe要我跟他工作室签合同,分成条件谈好了?,也让我自己?挑了?两个艺人。靠着你活了?这么多?年,以后我养你吧。”肖可转过?身去认真看?着袁如。
“别。”袁如笑道:“你赚钱也不容易。”哪里就到了?要别人养的地?步了??手里的钱还够体面的活着的。袁如重?新?为自己?定义的体面,爱自己?最为体面。
肖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只是握住袁如的手,她的手又比前些日子丰润一些了?。
“Joe这些日子怎么样?”袁如问肖可,自从上次与乔瀚文最后一次欢好,便很少能再见?到他了?。
“Joe在准备一场话剧,他自编自导自演的话剧。”
“什么内容呢?”
“说真的,我不知道。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写本子,那本子至今没人看?过?。王瑾去过?几次,是去Joe的卧室,他们不知在商量什么,声音很小。”
袁如点点头,想起乔瀚文,心中难得有暖意?。她是在最后那一遭才看?懂乔瀚文的,他是一个恶狠狠的心黑透了?的好人。如果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极坏,又极好,那可能就是乔瀚文了?。
是多?年前的一次,乔瀚文在她旁边燃了?一根事后烟,凛声说道:“我这人心肠太坚硬,死相?一定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