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村子里的人,也和当?时平蛮州外?的寨子一样,看似都是普通百姓打扮,却都穿着同一种?布料、相同制式的衣服,只不过有男女差异,和颜色不同罢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院落,齐予面色沉重,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哪怕没有证据,却再也难以打消怀疑,再想想这一连串的事情,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巧合多了必定就有人为的参与,所以,国师府绝对有问题。
马车停在了公主府外?,齐予刚下马车就看到一个熟悉地身影在不远处徘徊。
她提了下衣摆,脚步轻快地走过去:“李妈妈,你来看我啦,快随我进府坐坐。”
“哎,老奴想小姐了。”李妈妈目光复杂,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本来要离开的脚步因此停了下来。
她想或许是天意吧,该来的总归是躲不过。
因为李妈妈的到来,齐予没有着急去找大公主讨论自己的发现,而?是牵着李妈妈的手进了自己房间。
不等她吩咐,公主府的下人就体贴地上了茶水和点心过来。
“李妈妈快尝尝,这公主府的点心比咱们国师府的好吃多了。”齐予想打听一些什?么?,但看着李妈妈慈爱的眼神,她把那些念头都甩出脑袋。
来到这里以后,她对身边的任何人都没办法报以百分百的信任,但李妈妈是个例外?,她不会?也不想怀疑李妈妈对她的好,或者?说是对原主的好。
“哎,我尝尝,小姐也吃。”李妈妈拿起一块芙蓉糕,小口吃着,眼角隐隐泛出了一丝泪花,她想这辈子是值得了,能得小姐这样对待。
夫人泉下有知也会?开心吧,小姐长大了,她就是死也瞑目了。
齐予见此伸手擦了擦李妈妈的眼角,笑道?:“这糕点很好吃吧,李妈妈晚些时候再走吧,公主府的饭菜也很很好,据说是御膳房出来的厨子呢。”
她大概能理解李妈妈欣慰之下的眼泪,毕竟原主是个不懂感恩又不省心的,辜负了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李妈妈白了她一眼:“小姐来公主府就惦记着吃的了,没事也多看看书,多学些本事方能立身,就算不能成就什么?大事,也能帮公主分分忧,省得整天无所事事的。”
齐予嗤笑一声,打趣道:“李妈妈别担心,公主她就喜欢我这样的,您在国师府才要少操劳些,好好保重身子,再过几年我就带你到处吃香的喝辣的。”
“好,老奴等着。”李妈妈也跟着笑,当?天中午就留了下来。
大公主知道以后,还特地吩咐厨房多加了几道?好消化的菜。
“要不要本宫吩咐人去国师府说一声。”
李妈妈忙摇头道:“公主不必麻烦,老奴用完饭就回去,省得老爷挂念小姐,再拉着我问东问西的。”
大公主点头,便静静用饭,她看得出齐予显而易见的开心,这么?几次大约也能体会?到,驸马在国师府好像对谁都淡淡的,甚至对国师都没有几分亲近。
唯独李妈妈,想来是奶娘的缘故,再加上齐夫人早逝,可以说是李妈妈一手把她带大的。
在驸马的心里,想必是把李妈妈当?半个母亲来看待的吧,思?及此,大公主的脸上便挂上了笑意,没了平时身为公主的威严。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晚辈在陪家中的长辈吃饭。
齐予见大公主一直神色温和,心道?不愧是演了那么久的反派,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她瞎寻思?了一下,便忙着跟李妈妈说哪个菜好吃。
仗着大公主在外人面前爱做戏,也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公主府规矩了,和李妈妈你来我往,一顿饭吃得舒心又痛快,
饭后,李妈妈拒绝了大公主要用马车相送的提议,不过临走时又忍不住拉住齐予说了几句话:“小姐,老奴以后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管遇到什么?风浪都别怕,都会过去的,保重自己最重要。”
“好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就别担心了。”齐予好笑地推着李妈妈,面上嫌弃着她的唠叨,心里却是感动的。
李妈妈见状呵呵一笑道?:“你别推我,老奴还有悄悄话要跟公主说哩,让她好好管住你。”
齐予不置可否,见李妈妈果真去找大公主小声说了几句话才走,她有心想知道都说了什?么?,但又不好意思问,索性假作不好奇,和寒水大眼瞪小眼一番。
待李妈妈走后,三人才一起去后院书房,商议大长老那边的事。
齐予将大长老的话转述一番,然后又讲了自己对国师府小院所处位置的见解,最后补了句:“那个和我长相神似的人应该就是大长老他们的手笔了,恐怕我爹爹并非那么清白。”
怎么看怎么像和她一样,一直装傻,从某种?意义来说,不愧是父女俩,套路都是一样的。
大公主听完却是心里一紧,忙追问道:“你怀疑国师?”如果真的是国师从中作梗,那么李妈妈临走时特意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怀疑,而?是事实就摆在那里,不能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就排除在外。”齐予面色讪讪,说到底齐父也是原主的爹爹。
站在大公主的立场上来看,她这么?理直气壮的怀疑亲爹是不怎么好,但这也没办法,更何况她不是原主,也因此能理智地看待问题。
大公主此时的心思?都在李妈妈的话上,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道?:“你有没有觉得,李妈妈今日里有反常之处?”
齐予一怔,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李妈妈身上了,她回想了一下道?:“反常之处?没有吧,你不会?怀疑李妈妈吧,不可能,她只是一个奶娘,哪有那本事,倒是我爹,身为国师府的主人,操作起来会更容易,也更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