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冽一直以为她是为了躲避跟贺家的联姻才逃到菲克村的,她也没有解释。
以前不解释是无需解释,现在不解释,却是没必要了。
如同薛定谔的猫,无论她说不说,这始终都会是道难题。
她很怕——
她怕顾西冽的选择。
她宁愿保留一点美好的遐想。
初春,烟火,樱桃酒,桃花酥,还有玻璃缸里游弋的那条尾巴发亮的小鱼儿,不远处隧道上火车呜呜呜行驶而过。
她忽然想念菲克村的雪,也想念菲克村的Lot。
如果顾西冽只是Lot,那就好了。
可惜他不是,他姓顾,是顾家的掌舵者。
宋青葵看着窗外出神,树影飒飒,她竟然心里一阵酸楚。
他记忆尚未紊乱前,她都不敢肯定他是否会为了她而放弃顾家,更遑论现在。
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
所以如顾西冽所说,他谁也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
她也一样。
她谁也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