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葵猛然一转头,仰头看着他,双目通红,“我干什么?我抱抱他,我抱抱我的孩子!你们都抱过了,就我……他的孕育者,他的妈妈,一次……一次都没有抱过他。顾西冽,不要逼我说那个字眼,千万不要逼我。”
顾西冽被她忽如其来如此浓烈的情绪给湮没了,他看着她通红的双眸有些微怔。
“什么字眼?”他问。
他不太明白,他只是照着计划在做事,只是一步一步照着原来的计划往前走。
他放松了力道,无端的有些气短,低声解释道:“不是不能抱,只是他还在监测做数据,要两个小时以后才可以。”
“顾西冽!”
宋青葵打断了他的话。
她使劲甩开了手臂,往后退了两步,“你还在装傻?你瞒着我把他弄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把他关在这里,不让我见他,不让我知道他,你想干什么?!什么字眼?那好,你听清楚了,恨!我会恨你的!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真的会恨你的!”
‘恨’这个字眼多么沉重啊。
兰斯年将她独自一人丢到异国他乡的时候,她没有恨过。
她在顾家举步维艰的时候,她没有恨过。
她跟顾西冽分开六年,浑浑噩噩度日,她也没有恨过。
她总觉得是自己命不好,所以宽慰自己,没关系,她总会触摸到阳光的,所有的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最终都会过去的。
因为,她在心里是有所依仗的,她知道——他爱她。
只要有这个依仗,她就永远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