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时候怎么会跑到他们这边来?刘翠花眼神闪了闪,本来想绕过去的,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出声唤道:“这不是周婶子吗?礼哥哥上集市读书去了,不在家,是有什么事儿吗?”
突兀的出声把在想事情的周芳给吓了一跳,慌张的转过身,看着刘翠花脸上花掉的胭脂,还是惊得微微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道:“是翠花丫头啊,这是刚刚从集市回来?我不是来找礼哥儿的……”
说到后面,周芳明显有些吞吞吐吐的意味,刘翠花脸上露出个疑惑的神色。
因为郎平一家是郎允礼的亲戚辈,之前刘翠花为了以后和郎允礼成亲,将他们家的情况都摸清楚了个大概,时不时的送点儿肉,送点儿需要的东西之类的。
久而久之,周芳也对刘翠花颇有好感,还以为刘翠花是嫁定了郎允礼,之后他们家就可以跟着沾沾光,哪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林菀娘,现在这门亲事黄了不说,还从她这里搜刮银子去,现在她对林菀娘可是恨极了。
这样一对比下来,周芳心里一半是对刘翠花的愧疚,一半是心疼。
要不是刘翠花一心只有郎允礼,不然她都想让自己儿子娶了她,有村长做靠山,在村子里还有谁敢惹她?
周芳纠结了一下,咬咬牙还是道:“这事儿说来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翠花你应该也听到了点儿风声,不就是从那报酬里收了几两银子做我的幸苦费而已,我家男人非得让我来给郎娘子赔不是!给小辈的赔罪,这不是折我这张老脸吗?”
周芳很是不满的抱怨着,刘翠花听了也是有些怒意,拉着周芳就道:“我也听了郎姨在镇上找着了活儿,还不小哩!我还在想是哪里来的运气,原来是婶子在中间搭桥,这幸苦费是应当给的。”
刘翠花的话都是顺着周芳的脾性捋着来,自然是把她说的高兴,见她脸色间是赞同之色,顿了顿,脸上有些犹豫的神色。
周芳挑眉,示意她继续说,刘翠花这才道:“不过……作为小辈说可能有些自大,菀娘不过是嫁给郎允礼,终究也是个外人,插手家里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还以小欺大,根本就是没把婶子当回事儿,照理说应该媳妇儿孝敬婆婆,这怎么也应该是郎姨给您道歉才是,现在还要婶子去低头……”
周芳一听,确实是这个理,自己可是长辈,小辈孝敬长辈天经地义,更何况他们还施恩与郎娘子一家,不懂知恩图报,现在还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了。
周芳越想越气,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去的心思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看了眼自己提着的菜篮子里放着半只鸡,本来是郎平让她带着东西去郎娘子家道歉的,现在更觉得不值当。
这样下去,岂不是让外人觉得她是个怕小辈的软柿子了,让她面子往哪儿搁?
刘翠花见时机差不多了,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嘴角轻勾,“翠花这里倒是有个好办法,能让林菀娘将银子全数还给您,还能让她当众向您赔礼的法子。”
周芳闻言挑眉,眸光闪了闪,有些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刘翠花凑近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周芳脸上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还是你会想办法!”周芳眉开眼笑的说着,将原本要给郎娘子的半只鸡给了刘翠花,让她带回去熬汤喝,随后高高兴兴就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