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年兴之所至,挪动到长塌的另一边,这?儿的窗户没有?合着,伸出手把窗户推开。窗户本来就开着,因为屋内烧炭,密闭环境容易中毒,所以窗户半开,温暖有?了、新鲜空气也有?了、安全同样有了,没有撑窗子的小棍子,不会掉下去砸某人脑袋。
古人又不是傻,临街的窗户用棍子撑着打?到人是要有?纠纷的。撑窗户的棍子直接就与窗框连在一起,能伸出也能够收起来。
窗户推开,各种声音鼎沸而来,人真的好多。
方年年探出头看了一眼,看到店铺上挂着灯笼,路边有?些火把,放眼看去,竟然没有?夜晚的冷寂黯淡。
京城的三个大瓦子肯定更加热闹,离这儿很近,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还吹风。”
塔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看看外面的热闹嘛。”
“你有?些热度,再吹风,头疼得你受不了。”
“啊?”方年年有些纳闷,“什么热度,我觉得自己挺好的啊。”
“请了大夫给你把过脉了,有?些伤风,估计是前几天你站在院子里跳绳,跳热就脱衣服,冷冷热热得就着凉了。”塔娜抱着女儿的肩膀把人挪正了,弯下腰额头贴着额头,“现在没热度了,待会儿喝一碗药,发一身汗就好了。”
方年年听到喝药就皱眉,真是无比想念上辈子的胶囊,汤药实在是太难喝了,“那都是好几天前的事儿了,这?么多天伤风我也没有感觉啊,头不疼、也没有咳嗽。”
“那是因为那个东西还有?药性。”
难不成真的和起作用生效一样,血莲子拿掉后药性的衰变期很长,长得能抵抗感冒到彻底没有?
方年年甚至有种感觉,如?果不是血莲子,她这回伤风不会简单的只是发热、头疼了,说不定会更加严重。
“真是厉害。”方年年赞叹。
“不厉害,哪里会引来那么多觊觎。”
“爹呢?”
方年年醒来后就没有看到他。
“在楼下等着。”
方年年,“嗯?”
“让厨房给你做了点粥。”
“嘴巴里没味道,想吃点味道重的,不想和清淡的粥。”
窗外的声音喊着。
“羊头签,刚刚做好的羊头签勒。”
“上好的风干鱼,上好的风干鱼。”
“茉莉茶汤,豉汤,冰糖炖梨……”
“又香又好吃的林檎旋,小儿喜欢,大人买;小儿欢喜,大人笑。”
“麻球、欢喜团、芝麻花生糖。”
在叫卖声的映衬下,寡淡的白粥就显得非常特别,不是特别的好吃,是特别地让人提不上味口。
女儿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如?同一只吃不饱肚子的小奶狗,奶哼哼地叫着,连尾巴尖尖都无精打采地一动不动。塔娜又是无奈又是想笑,“给你弄点咸菜。”
“不要嘛。”方年年拽着娘亲的衣袖,“我想吃麻球,我听了,是芝麻馅儿的,我就吃一个,不吃多。”
竖起一根手指,可怜兮兮地说。
“等你吃了粥再买。”
方年年沮丧地低头。
塔娜改口,“吃药的时候吃,刚出炉的麻球才?好吃。”
方年年勉为其难地说:“好吧。”
端王府。
花园。
沈宥豫看着怎么出去就怎么回来的鹰,眉头紧锁。
“殿下,方姑娘一家来到了京城,入住蓬莱居。”
沈宥豫眉头略松动。
“同行的有?一年轻男子。”
沈宥豫眉头立刻皱紧。
“两个人没什么交集。”
沈宥豫松开了眉毛。
“方姑娘到京城时是被其父抱着出马车的,随后就请了大夫。”
沈宥豫立刻站不住了,“给我定蓬莱居的客房。”
属下说,“喏。”
猎鹰看着主人飞一般消失的背影,动了动翅膀就安慰地站着,待会儿就有?肉条吃。它一只猎鹰做着信鸽的差事儿,最近飞来飞去,都瘦了。
它飞得高?,速度快,哪里是那些普通信鸽能比的,那些信鸽刚飞出端王府就被淑贵妃派的人射了下来,那些守卫最近的伙食一下子改善了许多。一只只烤鸽子下肚,守卫养得膘肥体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