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
等到这个南方大城市入夜后开始带着凉意时候,黄机的身体终于全部康复了。
不论是胳膊还是背部,亦或是脚踝的骨折之处,都不会因?为长时间的运动还是站立而有什么不适。
就连骨折最容易有的后遗症——阴雨天气?患处会疼痛,都在黄机每天用灵力冲刷滋养之下,也不曾出现。
在察觉到身体痊愈之后,黄机很是高兴。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在他看来,这具身体是别人珍贵的物品,自己现在只是暂时借用,必须好好维护。
于是,这一天黄机把头抵在已经长了叶子的太阳花上,里头的灵魂碎片正在里头快乐地翻滚。
看到那个小光球这个样子,黄机也开心地道:“小主人小弟弟,这身体终于好了,没有哪儿有病痛,希望你可以尽快回来。”
可是灵魂碎片完全不懂黄机的意思,而是轻触黄机的额头,一闪一闪的,它很喜欢这个气息。
眼看着一个大节日都快要来了,安导的那部戏还是没有要开拍的苗头。因?此,黄机和姚松都决定不再等待,而是去找些新戏拍拍。
但是事与愿违。
蓝天经纪公司的上层对黄机二人的态度都非常冷淡,只是让他们继续等待,说有工作会通知他们。
黄机站在高管的办公室里一言不发,听着高管对他们冷言冷语。
他从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感知到了冰雪的味道,其中甚至还带着些许恶意。
于是,黄机悄悄地拉了拉姚松的衣摆,制止了姚松继续想要讨好高管的行为。
姚松虽然不解,但是还是顺了黄机的意,继续拍了几句马屁之后,一脸恭敬地从这个办公室里出来了。
而高管是完全漠视姚松的话。
看到这些,黄机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有些生气?。
等出了公司,上了车,黄机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黄机认真地说:“姚叔叔,那个人是不可能给我们工作的。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姚松说:“没事,我们就陪个笑脸罢了。如?果成了,就能套一个工作,这笔买卖算起来太划算了。”
黄机摇摇头,道?:“看他的态度,不给我们使绊子就已经是好的了。”
姚松沉默不说话。他很清楚,黄机说的是对的。
黄机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笔记,翻到其中一页,又说:“我去网上问了一下,我可以去跑龙套的。”
“你去问谁了?黄机你别操心这些事情!这是个馊主意!你现在去跑龙套,圈子里的人都会认为你失了格调。”姚松一听,急了。
黄机摇摇头,表示不赞同,说:“姚叔叔,现在再有格调也没用了。我们需要工作,家里的钱应该不多了吧。光想这些不低头,我们会饿死的。”
黄机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他需要工作,只有工作才?能带给他愿力。光靠直播,所获得的愿力实在是太少?了。而现在的他,不论是想强大起来还是养好灵魂碎片,都需要数量庞大的愿力。
姚松不说话了,他把脸埋在了方向盘上。
这段时间花销确实很大,他的积蓄已经花的差不多。而黄夏丹留给黄机的钱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花的,更别说一大部分钱都得留到黄机成年才能用。
再怎么下去,他们确实得流落街头了。
如?果还没有收入,他下个月的房贷和车贷就还不起了。
再加上,他们现在租住的这个房子,租金不菲。
不论从哪一方面算起来,都是钱钱钱。他们现在确实缺钱。
“姚叔叔,明天我们就去影视城看看吧,据说那边的机会比较多。”
良久之后,姚松才“嗯”了一声。
第二天,姚松便带着黄机去的影视城,和附近的群演蹲在了一块。
第而天,依旧没有什么机会。黄机坐在小马扎上,一边听着姚松和几位群演胡天侃地,一边背着英语单词。
第四天,黄机得到了一个机会,跟着这群群演一起去一部清宫戏里跑龙套。
黄机饰演的角色是一位小太监,跟在一位不得宠的娘娘身边给她抱猫,两场戏以后就因?为得罪某个贵人被赐死了。
满打满算,黄机的台词不超过十五句,其中还包括一些语气词。
副导演哗啦啦地翻着手中的名?册,头也不抬,说着:“黄机是吗?进去吧,跟在第二组后边……”
这话还没说完,副导演又冲里面喊道?:“还缺几个人!赶紧去叫人!”
这位副导演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直到黄机化了妆,穿上太监的戏服,剧组里都没有人注意到这是一位颇有名?声的小戏骨。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去探讨什么八卦。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不时能听到工作人员大声喊话的声音。
这才?是生活的常态,对吗?黄机看着这些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不由得想到。
每个人都在尽自己所能的去生活,一般人很少?有时间和心情去嚼舌根。因?此,没必要过多的去担忧去焦虑别人的看法如?何,你认为在背后对你说三道?四?的人,也许心里只在盘算着今天的加班费有多少?、菜价几何。
所以姚叔叔的担心也是多虑了,格调逼格什么的,现在都不重要了。走好现在的每一步才是最紧要的。
黄机抬起头,迎向头顶灿烂而又耀眼的阳光,再一次明白了一些道?理,同时心理的负担也放下了不少?。
“求贵妃娘娘饶命!求贵妃娘娘命!”
黄机把头重重地磕在石板砖上,声音沙哑,他的眼前是桃红的戏服的裙摆。
摄像机后的副导演脸色平静,一挥手,说:“过!”
黄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而贵妃娘娘的饰演者已经在助理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
姚松神色焦急地从摄像机后头冲了出来,立即就看到了黄机额头上有一小片淤青。
黄机轻轻地摇头,没让姚松说什么,而是来到了树荫底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摸了摸额头。
感觉完全不一样。黄机暗自想着,同时明白了自己真的有很大的不足。
之前去剧组试戏,表演让大家觉得不错,是真的走了狗屎运。同时也因?为他体会过戏中人的情绪情感,才?将导演所需要的东西表现了出来。
而这次,他饰演的是一个地位卑微的求饶者,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
于是,他卡壳了。
黄机在做第一个动作之时,他就发现自己不对了。他没有办法把戏中人的动作情感很好地表现出来。
因?此,他只能通过用力磕头来掩饰自己的其他不足,也仅仅用磕头这个动作来表现出求饶。
至于其他的肢体动作自己、该怎么把台词念得更贴合角色,他根本就不知道。
甚至在念台词的时候,他对这种感情的体会就是零,他只能干巴巴地把台词念了出来,就像是背书一样。
黄机明白,自己需要这方面的老师以及训练。不然的话,随着他演戏的次数越多,这个缺点将会暴露得越明显。
到时候,小主人小弟弟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他只是一棵花,没有经过这方面的系统的练习。小主人小弟弟之前学过的东西,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