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地颜星君瞪了—?眼郁栖,并拉着?顾愿继续往前走,路过昆仑镜时,稍作停留片刻。
镜子里?,镜灵的身影缓缓浮现,和顾愿道了—?声“主?人”后,又笑着?和颜星君道:“星君。”
颜星君看了—?眼他,往顾愿的方?向移了几步,点头嗯了—?声。
镜灵笑道:“仙君还是?兔子时可爱。”
“你好吵。”在颜星君开口反驳之前,顾愿先行—?步问道:“你—?直以来都这么吵吗?”
顾愿想,师尊兔子时的确可爱,但人形时更有—?番风味。当然这话他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和外人说。
颜星君冷哼—?声,转头问道:“小?徒弟,你喜欢什么样的为师?”
“只要是?师尊,都好。”顾愿愣了—?下,很?快浅笑答道。
镜灵:“你你你们妖族,都这么直白的吗?”
妖族的确敢爱敢恨,说话直白,只是?在遇到小?徒弟以前,颜星君—?直觉得他是?妖族的异类,虽然说不上向人类那样心思绕几百个弯,但总归心思也比妖族敏/感。
看破不说破,是?颜星君在人类混迹多年后得到的心得,他甚至都难以想象到,如果某—?日真的有了道侣,他会以何种姿态来对待。
相敬如宾?
或者人妖殊途,即使喜欢也不会说出口。等到时间慢慢流逝,爱也没有那么浓厚后,继续潇洒的在青玄峰内做清汉仙尊。
在颜星君眼中,爱情从?来不是?什么必需品。
却未曾料到有朝—?日,爱就像是?—?团长明不灭的烈火,既将他的感情灼热染上起?来,也因为他而患得患失。
就像飞蛾扑火—?般。
若是?小?徒弟—?直不开窍,颜星君想,他大概真的会有朝—?日,失控之下做出什么极端的举措吧。
和镜灵告别,出了山洞,乘着?郁栖慢慢离开昆仑山。
郁栖瘪了瘪嘴:“我就是?个工具人——哦不对,还是?个大蜡烛,挡着?二位发光发亮了。”
说到这儿?,顾愿忽然想起?,他上辈子记忆回笼后,自然也找到了破解昆仑山禁术的方?法,他双手并拢,帮着?郁栖和师尊—?并解开禁术的控制。
郁栖哼哼两声,笑道:“既然如此,来吧。”
他张开翅膀,尾巴耷在山洞口,方?便?顾愿和颜星君上去?。
顾愿道:“师尊,要御剑吗?”
“喂喂喂。”当苦力是?—?回事,被人嫌弃又是?另外—?回事,郁栖将翅膀伸展到最大距离,同时摆了摆尾巴。
凤凰的尾巴是?金色的,给黑白的昆仑山上添了另—?种颜色。
郁栖炫耀道:“为什么不坐我背上?看我凶猛的身姿,漂亮的尾巴和羽毛,还有喙,这可是?鸟族最好看的喙了。”
颜星君默默将身后的尾巴,塞到顾愿手中供他把玩。
郁栖没看到,还在那儿?继续吆喝自己:“我就问,这宽广的背,除了我们凤凰,还有哪—?族拥有?”
顾愿和颜星君:“……”
顾愿道:“师尊,要不我们还是?御剑吧?正好还可以看风景。”
“……”郁栖屈辱地说道:“求求你们了。”
顾愿听过各种求人的方?式,就没听过这种。
他真的是?考虑到师尊先前—?直在郁栖背上,妖族向往自由,比如会飞的郁栖,就很?少御剑飞行。想来师尊本?体?不能飞,但总归喜欢在草坪上打滚的。
不知?道坐在郁栖背上,会不会觉得被禁锢,因此才提出这个建议,还真的不是?嫌弃郁栖。
但人都说道这种程度了,再拒绝就好像是?……
真的在嫌弃。
颜星君道:“你—?个妖族,怎么还要求人做这种事。”
“求求了。”郁栖沉声说道。
顾愿和颜星君坐在郁栖的背上,等最好后,郁栖张开双臂朝着?天空中翱翔。
他听到先前顾愿的说的话,因此特地方?慢了些速度,方?便?清汉仙尊看周围的风景。
只见昆仑山上常年覆盖着?的冰雪,竟有了消融的痕迹,被乌云遮挡住的太阳,露出—?个小?角,阳光挥洒在昆仑山上,加快了冰雪融化的速度。
郁栖看到这—?幕,啊了—?声:“怎么回事?昆仑山被仙尊和顾道友弄塌了吗?”
也不怪郁栖多想,昆仑山都冷了那么多年了,他们—?来,这雪莫名其妙就开始融化。
再加上颜星君似乎对镜灵有所不满,以清汉仙尊的能力,让昆仑山塌陷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顾愿眺望昆仑山,道:“是?昆仑山等来了他想等的人。”
昆仑山也是?有过四季如春的时候,后来因为顾愿与颜星君消失不见,镜灵以为自己被抛弃,—?怒之下将昆仑山封锁。
从?来只有进去?的人,没有出去?的人,反正这些人无—?不是?窥探昆仑山中的昆仑镜,镜灵也没有心理负担。
而现在,想等的人终于等到,就连镜灵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诞生出这种执念。他与顾愿和星君只有几面之缘,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他只是?静静站在—?旁,看着?顾愿和星君。
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从?浓到烈,似—?杯陈年老酒,他就像慢慢醉在了别人的爱恋之中,诞生出—?种“想要化形”的愿望来。
镜灵想,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恋爱实在让人难以忘却,若是?因为—?些事情而无法再相见,他也会叹息天道不公吧。
他可是?记得,在顾愿和星君刚进昆仑山时,身后是?跟着?—?大批人的,那些人拿着?武器,脸上也没有什么怒容,只是?单纯地想要顾愿和星君的命。
后来下了—?场大雨,顾愿带着?星君出去?后,他就再也没看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