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卿卿看着凌姨娘，低低叫了一声。
迎着凌姨娘复杂的目光，她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是沈七，可我如今占了她的身体，又顶了她的身份，那我就是她，叫您一声娘也是应该的，希望娘不要嫌弃我，也不要见外。”
“好……”凌姨娘的泪水又要往外冒，却又赶紧忍住，她鼻音有些浓重，连连点头，“其实我该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恐怕也不能见到我的七儿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她看着沈卿卿，眼底情绪复杂，叹息一般：“就当是你替她活着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
“那就太好了。”沈卿卿心中越发安定，她拉着凌姨娘的手，身体往凌姨娘怀里靠了靠，却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我替沈七活下来了，那就要替她好好活着，不能窝窝囊囊受气，也不能平白受人欺负，被人踩在脚底下，娘，你说是不是？”
“是。”凌姨娘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拉着自己的手轻声说话的少女，眼底缓缓亮起了一道光。
这个姑娘，跟她的七儿真的不一样，明显是个有脑子有成算的。
有这么一个人在，以后说不定能帮上她，还能帮她完成那件事……
“今天的事儿全都是沈欣荣搞的鬼！”沈卿卿脸色微沉，手指捏紧，低声说道，“她让下人们散播谣言坏我声誉，又联合刘叔让我难堪，这些都罢了，可她最后竟然又生出这样狠毒的招数，分明是想要致女儿于死地！这个人，我绝对不能放过她！”
她握紧了凌姨娘的手，抬头认真地看着凌姨娘：“娘，你说是不是？”
“是！”凌姨娘重重点头，语气也变得严肃沉重，“这个大小姐一向看我们七儿不顺眼，从前就爱压我们七儿一头，我们七儿脑子跟不上，每每吃她的亏！但她今日再三为难我儿，又差点毁了我儿，确实可恶，不可饶恕！”
“对，不可饶恕！”沈卿卿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恨声道，“所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我若是如今不彻底除掉她，她以后定然会继续咬我，娘，斩草要除根，你帮我除掉这个贱人，可好？”
她既然已经跟凌姨娘坦白了真相，又成功拉了这么一个盟军，那就要把盟军用起来。
除掉沈欣荣！
这个贱人过去对沈七使出的那些小招数就罢了，沈卿卿不在乎，毕竟她没有亲生经历那些。
但是她今天对自己做的这些实在可恶，沈卿卿不想饶了她！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不然，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那当然好！我儿想做什么，娘都支持！”凌姨娘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满口答应，但她又皱起眉头，轻声道，“不过，那丫头是嫡出的大小姐，又一向会在你父亲面前殷勤讨好，原本就得你父亲喜爱，何况她如今又跟赵家小侯爷有了联系，你父亲心中看重，所以才会一再包庇她，想要除掉她，确实不太容易……”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勇登高峰，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沈卿卿却幽幽开口了。
她的眼底闪动着一团亮光，不知道是被烛光映亮的，还是里面燃烧的火焰。
凌姨娘停住了话头，看着沈卿卿的这双眼睛，良久，坚定地点头：“那好，那娘就帮你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她顿了一下，轻声又道：“七儿，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告诉娘，娘现在可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