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萧惊澜,自然是要陪着凤无忧,倒是萧老夫人和上官幽兰,一个受了惊,一个受了伤,先行回了秦王府。
“好一个薛家!”此时,已经查明这些人都是薛家请来的死士,皇帝气得面色铁青,这薛家真是不要命了,为了区区私仇,竟敢在京城买凶杀人。
“林昌明,你究竟是怎么管家的!居然能出这种事情!还有你教的好女儿,居然给刺客做内应,还有什么事情她不敢做!”
这一次足足死了十一个人,有两个当家主母和四个嫡庶女儿,都是朝廷重臣的家眷,出了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耻辱。
还有受伤的,重伤轻伤加起来,得有几十个。
林昌明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拼命地磕头,文氏也跟在林昌明的后面,跟着林昌明一起请罪。
宴会是她办的,她自然也是难辞其疚。
“父皇,林夫人举办宴会也是好意,薛家包藏祸心,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林家固然有防范不周的错误,可罪不在林家,还请父皇明查。”慕容毅并非包庇林家,而是实话实说。
林昌明感激地看了慕容毅一眼,慕容毅从不结党,也对皇位无意,这向来是林昌明非常郁闷的事情,但也正因为如此,慕容毅说出的话就格外可信,也能让皇帝听进去。
皇帝闻言,果然气消了一点,哼了一声道:“林昌明,你这个女儿如何处置,你自己说吧!”
这话,还是给林昌明留了一点颜面,林飞羽再怎么说,都是重臣家的女儿,而且还是皇帝亲自授了官职的,若是真的按律惩处了,这说出去,皇帝的面子也不好看。
林昌明一咬牙,道:“此女顽劣不堪,皇上放心,臣回去便将她送入家庙,有生之年,绝不会让她出府。”
“不……我不进家庙……我不去!爹,我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林飞羽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家庙那是什么地方?进去了一辈子就废了,可她还这么年轻。
“闭嘴!”林昌明狠狠地吼了一声,目光里也全是厌恶。
这母女两个一个塞一个的愚蠢,是要把他们林家彻底毁了才甘心吗?
林飞羽还没见过林昌明这么可怕的眼神,一时都怔住了,而此时皇帝道:“如此最好,她是该收心养性了。朕原先那个将军的名号,本是看她一片报国之心才许给她的,如今看来女子授官并不合适,朕看,就去了吧。”
对皇帝这个决定,林昌明自然只能接受,林飞羽还想要挣扎,可是林昌明早一个眼神,让人把她给拖下去了。
凤无忧看着林飞羽,缓缓垂眸,她现在已经知道林飞羽就是杀了原主的人,按说,她本该杀了林飞羽给原主报仇的,只是她这人,若是遇到强大的敌人,自然从来不会畏惧,可若是遇到的是毫无还击之力的人,她却有些下不去手了。
现在林飞羽失了母亲,哥哥,母族,嫡女之位,就连林昌明也不待见她,她区区一个弱女子遭遇众叛亲离,正是让凤无忧下不去手的那种人。
听到林昌明对林飞羽的处罚,凤无忧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罢了,有时候杀人并不是最好的惩罚,就让林飞羽伴着青灯古佛过一辈子不也挺好?没准哪天她福至心灵,会为了当年杀害原主的事情忏悔一下,这也算圆满了。
皇帝又一连发下了数道旨意,下令全城搜捕余党,还有将薛家全家捉拿下狱,自然有人一一应了去办。
等到都处理好之后,皇帝这才道:“有罚自然有赏,秦王妃此次又立下大功,便赏……金珠十斛。”
凤无忧挑了挑眉,上前应了,皇帝还真是小气,就赏了点钱财而已。但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赏过了凤无忧,慕容毅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以为,右军巡使林飞兴也当赏。”
“为何?”皇帝起了兴趣,慕容毅是从来不轻易为人说好话的人,尤其是林家人,可这次他居然站出来为林飞兴邀功。
慕容毅道:“寒香园位置偏僻,通常情况下,发生事情是不可能这么快赶去的,而这一次,林飞兴带领的人马却赶到的十分及时。”
慕容毅这么一说,皇帝却是起了疑心。
原本,这事出了之后受损失最大的就是林家,本不该再怀疑林家人的,可林飞兴赶去的这么及时却让皇帝觉得不对劲了,该不会,是林飞兴要彻底打压薛家,所以才故意布的局吧?
慕容毅看出皇帝所想,立刻解释道:“儿臣私下已经问过林飞兴,这才知道,他为自己所管辖的城防右军安排了一套新的轮值之法,按照这套轮值之法,不仅是寒香园,只要是右军轮值范围之内,任何一个地方出了事情,一刻钟之内,都必有人能及时赶到!”
闻言,皇帝的兴趣也被勾起来了,当即下令让林飞兴把这套轮值之法介绍一下,林飞兴自然应命,将自己创立的方法细细地和皇帝解说了一遍。
凤无忧和萧惊澜都在一旁听着,边听,二人边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这个林飞兴果然是个人才,对人员的调度,疏密的安排,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按照他说的法子,出事后一刻钟内必有人到的说法,绝非虚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