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回去和毅王殿下认个错,毅王殿下不会怪你的。”长孙无忧道:“你们不就是给萧家军伸冤吗?现在冤已经伸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虽然萧惊澜就在凤无忧的身边,可是长孙云尉就和没有看见一样,只和凤无忧说话。
他对萧惊澜的态度向来都是这样,萧惊澜平常也不在意,但今天……
“不必理他。”冷哼了一声,萧惊澜道:“我们走。”
当着他的面,竟敢拐带他的人,就算长孙云尉是长孙公爷的儿子,萧惊澜也不会对他客气。
而且,长孙云尉看凤无忧的眼神让他很不喜欢。
他也是男人,最明白男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长孙云尉现在还没有弄清他追过来的原因到底为何,可萧惊澜却很肯定,长孙云尉对凤无忧的感情绝对不一般。
没好气地瞪了凤无忧一眼,这个女人,不过去了一趟燕云,可随行的三个男人,个个都被她吸引。
如果聂铮不是他的手下,有身份压着,萧惊澜敢打赌,他绝对也会喜欢上凤无忧。
他向来都把凤无忧看得很紧,看来,以后要看得更紧才行。
“王爷,等一等。”凤无忧莫名被萧惊澜瞪了一眼,也很冤。
可是她和长孙云尉到底一起出生入死过,有些话,还是说清比较好。
“凤无忧,萧家军的冤情已经洗雪了,毅王又将登基,他绝对不会为难你,你为何还要叛出西秦?”
她知不知道,她这样一走,从此以后,就是他们的敌人了?
“萧家军的冤情的确是洗雪了,可是,不是又有新的罪名了吗?”
祭台之上,皇帝可是亲口嚷出萧家军造反的话,而且,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也的确有穿着萧家军衣服的人杀了皇家禁卫。
长孙云尉愣了一下才说道:“毅王会为你们澄清的!”
“云尉。”凤无忧忽然叫了一句,声音很重。
长孙云尉一直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虽然残忍,可是凤无忧也必须给他打破。
若是一直抱着这种期待,是很危险的。
“你不会不知道让萧家军蒙冤六年的罪魁祸首是谁,当年的事情,都是皇帝授意的,除了他,没有人能搬得动北凉那么多人。皇帝害了那么多萧家军的人,你现在却希望我家王爷去给皇帝的儿子做臣子卖命?换作是你,你肯吗?”
只要是个正常人,就绝不会肯,更何况,这个人是萧惊澜。
“可……”
长孙云尉想要说什么,却被凤无忧打断了:“当年之所以会发生这件萧家军惨案,无非是因为四个字:功高忌主。只要秦王府还是现在的秦王府,只要萧家军还存在一天,这种事情就必然会再次上演。你现在劝我回去,难道,是想要让我们眼睁睁地等着六年前的事情再重复一次?这一次,萧家军能剩下一个萧惊澜,可下一次,谁能保证依然有这么好的运气?而那个时候,遭遇这种惨剧的人,很有可能是我的儿子,孙子……云尉,你觉得,我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凤无忧很少说这么一长串的话,可为了和长孙云尉说清楚,却是耐足了性子。
但长孙云尉听了,却并没有多大的动容,而是凛然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非萧家军拥兵自重,皇帝也不会如此忌讳,他们会有此遭遇,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而如果像他父亲长孙老公爷一样,只在有战事时才披甲上阵,平时就交出兵权,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长孙云尉居然是这么想的?
也是,古代的人只有靠着这一套才能维护自己的统治,自然会给臣子洗脑。
凤无忧笑了一下,忽然高声道:“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长孙云尉顿时一怔,反应过来怒声道:“凤无忧,你怎么可以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言论,简直就是造反!
不过长孙云尉忘了,凤无忧他们现在的举动,本来就是在造反。
“长孙将军,你不必劝了,我没有把命交到别人手里的习惯。萧家军与西秦之间,早已是血海深仇,断无回去的可能。看在你我曾经同行的分上,这一次我和王爷不为难你,你回去吧。”
说完,拉着缰绳拨转马头,没有丝毫再说下去的意思。
萧惊澜目光兴味地打量着凤无忧,方才那句话,给他的震撼也不小。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君权神授,就算是起义得来,那也是慕容氏天命所归,天将天任交于他们,可凤无忧却说,王候将相根本不是天生的。
这种思想太过超前,根本不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女子会有的。
再加上凤无忧利落的身手,古怪的战法,还有那些奇异的武器,萧惊澜发现,他这只小凤凰的身上,真的有太多迷团。
“凤无忧!”身后,上官云尉大吼着,不甘心凤无忧就这么离开。
“在你心中,真的就一点都不在意我们吗?”这个我们里面,包含慕容毅,自然,也包含他。
吼完,上官云尉几乎渴求地看着凤无忧的背影。
萧惊澜面色微黑,这上官云尉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