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凤无忧提出的这个问题,就连萧惊澜也无法回答。
东林和西秦向来友邻和睦,东林的军队更是从未和西秦开过战,再加上萧惊澜伤重,一时之间,并没有精力把手伸的那么长。
好在凤无忧也并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他们这次去是给萧老夫人求药的,至于凤安然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想掺合。
所以她很快把注意力又转了回来:“东林小皇子到底是什么病?”
“弱症。”这个问题,萧惊澜倒真是知道答案:“七年前正是东林皇权交迭之际,如今的东林皇既非长子,也并不是十分受宠,他能登上皇位,多亏了凤安然一力扶持。当时凤安然已怀孕八个月,东林皇刚刚登基她就腹痛早产,据说,小皇子既是早产,又是难产,生了足足三天四夜,生下来还没有一只猫儿大,东林太医院的人在他床边守了三个月,才捡回他一条命。不止如此,就连凤安然也差点在那场生产中丧命。”
就算是在凤无忧那个时代,生产也是女子的一道鬼门关,更何况是在医疗条件远不如那时古代了。
凤安然也真是命大,那么凶险的事情都能熬过来。
也难怪东林那么多好药也治不好小皇子,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有时候真的很难说。
不过随即,凤无忧又想到一件事情,凤安然那小强一样的顽强生命力,该不会也遗传自凤安然吧。
上官幽兰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又闹又哭,饿得肚子咕咕叫。
送食物的小门一开,她立刻跑了过去。
这种时候,没必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就算死,她也要做个饱死鬼,绝不能饿死。
门一打开,她正打算拿了东西就走,谁知那边却被人给拽住了。
“公主……”一道声音小声叫她。
上官幽兰一怔,立刻趴下往小门外面看过去。
“落玉!”
她大喜,玉泉宫里的人都给东林皇赶出去了,跟在她身边的几个心腹也是如此。
这种时候,落玉居然还能来看她,不枉她疼这个丫头一场。
“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来救我出去的?”
上官幽兰心中生出期翼,用自己的人,总比用乌觐的人要好。既不用欠人情,而且,也不必被乌觐用那么过分的条件威胁。
可惜,下一秒她就失望了。
落玉摇着头:“公主,皇上看得很严,四周都是青梧卫,我们根本没办法靠近,婢子这次过来都是想尽了办法才能见到公主。”
东林以青色为尊,青梧卫是直属于皇家的卫队。上官幽兰心头一阵酸涩,之后又是气恼至极。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把她当成犯人了吗?
“公主,婢子时间有限,这次来,是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公主的。”
落玉不是来救自己的,上官幽兰心里失望至极,可是也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她强压着性子问道:“什么消息?”
她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还能有什么消息?
心灰意冷的听着,可落玉说的话,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婢子打探到,萧老夫人不知何故中毒,需要紫血芝才可化解。凤无忧和秦王正在前往樊阳求药的途中,最多三五日就到,而皇上已经定下了您的驸马人选,要把您在秦王到来之前嫁出去!”
上官幽兰手一颤,把装着食物的盘子跌在地上打了。
好狠……她的父皇,真的好狠!
他这么做,是要绝了她最后一点念想,这和逼她去死有什么分别?
“公主……公主……”落玉隔着小小的一个洞,也看不到上官幽兰是什么表情,只见到她直挺挺地站在洞那边,像是僵住了一样。
催促了好几声,才听上官幽兰哑声问道:“是谁?”
落玉一怔,想了一下才明白,上官幽兰是在问,皇上给她找的驸马人选是谁。
她立刻说道:“是吏部尚书左正宣左尚书家的公子。”
左正宣,正是保皇党中的中坚力量,他是东林皇的启蒙老师,东林皇向来对他尊敬有加。
嫁女儿之时想到他家,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左昭?”上官幽兰问道,声音里还含着一丝期盼。
落玉知道上官幽兰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左昭是在左正宣嫡长子,才干出众,现任户部侍郎,是东林皇着力培养的年轻臣子。
若是嫁给左昭,公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可是……
她添了添嘴皮,艰难道:“不是,是……左二公子,左晖。”
上官幽兰死死咬住了唇,左晖!那个除了著书作学,只比左昭小一岁,却至今只是个博文馆学士的左晖!
嫁给她,从此之后,她就要离东林的权力远远的,再也没有碰触的可能!
她父皇……真是给她选得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