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对于这里的情况实在没有办法,所以也只能让千月留在这里,来帮她盯着郭怀。
“可是……”千月不想离开凤无忧身边,还想要为自己争取两句,却被凤无忧抬手止住。
“我知道你要说留别人也可以。可是千月,朝风城对我极为重要,万一前面的事情不顺利,朝风城就是最后的退路,所以我需要一个信任的人,可以帮我牢牢守住朝风城。我需要聂铮以便军事调动,千心又稍嫌武力不足。这里能让我放心的,也就只有你了。”
千月嘴唇动了又动,终究低头领命:“属下定然不负娘娘所托!”
见千心脊背都绷得紧紧的,凤无忧又笑道:“你也不必太过紧张,你是我的人,如果没有意外状况,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而若是郭怀果然不听命令,你有临机决断之权,城中一应之人,不论是杀是剐,自有我为你担着!”
闻言,千心豁然抬头,然后又重重地应了一个是字。
有凤无忧这样的主子,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因为前线实在是太过安静,所以凤无忧反而心中不安。
她并不敢在朝风城久留,第二天一早,就让郭怀为她准备好向导士兵,立刻出城北上。
临行之前,凤无忧只说留下千月协助郭怀,郭怀皮笑肉不笑,却到底也是答应了。
只不过,回到住处之后,却是踢翻了几张椅子,又狠狠地骂了凤无忧几句。
凤无忧留下那个奴婢就是盯着他的,当他看不出来吗?
不过,凤无忧也未免太小瞧他,一个奴婢,能看出什么来?
从朝风城到边境军营,又约有三日路程,不过只走了第一日,凤无忧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驻军到朝风的军报,是多久一封?”
朝风到驻军处的一路上设置了一些固定的歇脚处,所以凤无忧这次的住宿条件倒还不错。
小小的石屋里,生着火,喝着热汤,凤无忧闲聊似的问起带路的向导士兵。
“若边境有事,自然随时都有,但平时的话,是五日一报。”
“朝风上一次接到军报,是什么时候?”凤无忧又问。
“两天前,正好是娘娘到来的前一日。”士兵笑着回答。
两日……
再算上军驿快马路途上的时间约摸一日半,那也就是说,至少四天之前,边境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希望这四天之内,边境上也依然平安,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吧。
凤无忧这么想着的时候,边境之上的南越军,却正在进行着一场大规模行军。
“咱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谁知道啊,莫名其妙的,全军都被拉出来了。”
“看这方向,似乎是往南边走,这是要换防么?”
“换防哪有夜里的?大概,是有别的什么军务吧。”
一众士兵窃窃私语,都不明白这场行军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事发突然,而且几乎军营中所有人都倾巢而出,只留了寥寥数十个兵丁守卫。
若在半年之前,他们定然以为这是疯了,要知道,这里可是边境啊!可是在经过了先前那一场大胜之后,如此安排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毕竟,这半年多,对面的东林军可是连境前十里都不敢靠近。
士兵们一边行军一边低声议论,可他们的议论很快就被边上的军官打断了,军官们厉声呼喝着,让士兵快速赶路,不准喧哗。
士兵们无奈,也只能闭上嘴巴,只是匆匆地往前行进着。
与此同时,南越边境水路。
十数个身穿宽大袍服神殿弟子依次上岸,其中一个年纪略长的转身向船上的一人拱手道谢。
“有劳程将军专程相送。”
程丹青立在船上,同样拱手还礼:“玄林神使言重了,女皇有命,本就是我等应尽之责。”
说着,他从身后一人手中接过一只毛色溜光水滑的貂状小东西,双手捧给玄林。
“这只寻踪仙与我家女皇极有感应,玄林神使只需一路跟着它,便可找到我家女皇了。”
从神殿到北部边境,虽然直线距离并不长,但却需要翻山越岭。
冬季道路难行,反倒是水道更为快捷。
只不过,两国相邻水道向来由芳洲控制,而十多年前芳洲大劫之后,更是对水路严格控制,所以平日里,南越之人根本不可能走这条路。
但这次是凤无忧亲自交代,自然又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