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凤无忧不客气地抓过筷子就吃。
从今天开始,她每一天都得把精神养得好好的。
萧惊澜看她那样子,微笑着把她爱吃的菜挑到她面前的小碟里。
凤无忧扒了两口,忽然感叹;“还是家里好。”
萧惊澜微一挑眉,这丫头说什么呢?哪里就是家了。
凤无忧已经接着说道:“在外面是我伺候别人,回了家却有夫君照顾我。”
“什么时候南越是你家了?”萧惊澜指出她的语病。
凤无忧筷子一停,看向萧惊澜:“我以为,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呢。”
说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霾头扒饭。
这话,酸死了,真不像是她说的。
正扒着,碗里忽然多了一大块她最喜欢吃的肉。
“说对了,有赏。”燕皇陛下说道:“朕向来都是赏罚分明的。”
离萧惊澜不远暗中护着的云卫们一肚子辛酸泪。
他们招谁惹谁了?没饭吃就算了,还要硬生生被人喂狗粮。
凤无忧和萧惊澜在这里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外面却不停地有人来通传,说是各位大人们请凤无忧和瑾妃娘娘快些过去。
对此,萧惊澜一律是一句:“瑾妃娘娘伤势需要仔细处理。”
然后,就根本不理会。
直到凤无忧吃饱喝足,又过去看瑾妃也准备妥当,才对第十一次来催的人说了一句:“就来。”
法事举行的本就很早,那些人又是一结束就去了昭和殿,他们一心只想早点把这皇位定下来,谁能想得到,凤无忧居然硬生生两个时辰都没出现。
守了这么久,皇宫里又不可能有他们的饭,他们这会儿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几乎都要眼冒金心了。
而更郁闷的是,南越气候偏湿,这大殿殿壁又厚,此时这里面,当真当得起又湿又冷四个字。
就在殿中众人冻饿难奈,一片肚子咕咕声此起彼伏的时候,凤无忧和瑾妃终于姗姗来迟。
见到他们,这些人虽然饿的快昏过去,可还是提起了一丝精神,纷纷往两人看去。
可是这一看,就又怒了。
因为,凤无忧的唇角,竟有一丝油光。
这模样,分明就是吃饱喝足了。
好一个凤无忧,自己躲在后殿吃香的喝辣的,却把他们扔在这里受冻又受饿。
要知道,这殿里可是连个火盆都没有。
“哎呀,好冷!”心头正愤懑着呢,就听凤无忧自己叫上了:“这殿里这么冷,怎么议事?瑾妃娘娘可是大病初愈,经不起冻的,来人,快把火盆点上!”
一众宫人在连飞的命令下纷纷拿着火盆出来,殿中众人看得清楚,这火盆就放在隔壁的配殿里。
可是之前那么久,竟硬是没有一个人拿出来点上。
众人就是再傻,此时也是明白了,这就是凤无忧给他们的下马威。
“瑾妃娘娘,公主殿下……”一人跳上前就要说话。
结果,凤无忧一看,立刻打断了,诧异道:“大司徒,你还能上朝呢?”
这人,居然是被凤无忧放了十天假的大司徒。
凤无忧此话一出,大司徒的脸都绿了。
凤无忧这是什么意思,是咒他死吗?
“老臣硬朗着呢!”?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了南越,便是再效力个二十年,老臣也撑得起。”
“大司徒好身体啊。”凤无忧笑道:“老而不死。”
大司徒刚缓过一口气,差点又被气到晕厥。
老而不死是为贼,凤无忧这是指着他的鼻子在骂他。
“公主殿下……”他凄厉出声,却凤无忧一摆手打断:“大司徒这是冷的了吧,说话声音都尖了。还是先暖暖,不急,有什么话,等殿中暖和起来了再说不迟。大司徒也不认为,一两句话,就能决了今日殿中的大事吧。”
这话,倒是说到众人心坎上了。
今日要决定的可是南越新皇,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议上好一阵子的。
反正也拖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会儿,相反他们都快冻成狗了,也着实想要暖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