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木尔是什么意思。
她是听说了自己被北凉官员逼婚的事情,专门跑来安慰她的。
“她眼光不错。”萧惊澜难得开口夸了句人。
凤无忧看他一眼,忍不住发笑。
这男人,真是的。
不过因为阿木尔说了一句他们般配,居然就这么吝啬夸奖了。
这只是集合时候的一个小插曲,北凉众人很快就集结完毕,开始准备往祭天地点进发。
凤无忧砸了天神玉牌,这事已经在北凉官员中间传开。
那些官员们没有一个靠近他们的,都远远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不过这对凤无忧来说正好,省得被人吵得烦心。
正如聂铮所说,祭天的地点离王庭足有大半日的路程。
他们出发的不算早,再加上,有这么多人,难免会拖慢行进速度。
以至于,终于到了有着高大祭台的祭天地点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好在,这个祭典很重要,本来就有人提前在这里支应,帐篷什么的都是齐备的。
凤无忧一行人到了之后,也懒得多说什么。
略微洗漱了一下,安排好防务,就各自睡了。
夜深人静,整片营地静谥一片,只能听到夏虫偶尔的鸣叫,还有夜猫子翅膀飞快划过天空的声音。
在这片静谥中,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在夜色中移动向营地门口。
“曜大人。”营门口,为首的人被人叫住。
拓跋曜勒住马头,看向叫住他的人。
“阿木古郎?是大兄让你来的?大兄有事要交代我吗?”
阿木古郎点点头,走上前:“此次事关重大,有凤无忧和萧惊澜在这里,大汗一时脱不得身,验货之事只好交给曜大人。大汗说,最迟明日三更,他一定会赶到约定地点,请曜大人安抚好那些人,同时,务必要保证东西是真的。至少……”
阿木古郎凑近拓跋曜,低声道:“不能比曜大人身上的东西差。”
拓跋曜下意识往腰间摸了一把,他腰上挎着一把弯刀,是拓跋烈赐给他的。
他沉稳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转告大兄,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情。”
“那是自然。”阿木古郎笑了一下,说道:“曜大人可是大汗最信任的人,当然不会有负大汗所托。”
闻言,拓跋曜心跳猛然加速,但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也不再和阿木古郎说什么,只是一转身,继续前进。
在他的身后,一队北凉士兵紧随其后,快速消失在草原的黑夜里。
“将军……”南定从后面走上前,看了一眼拓跋曜离开的方向,又看向阿木古郎:“将军,你好像不是特别放心拓跋曜?”
南定是跟着阿木古郎一起从部落里出来的,是历过生死的兄弟,虽然阿木古郎现在身居高位,但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太多顾忌。
阿木古郎沉着面色,缓了一下才说道:“大汗给了他一次机会,但我总觉得,他放弃朵思蛮,放弃得太快了一点。”
北凉上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拓跋曜对朵思蛮的心思。
那可是他喜欢了十几年的女人,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
“一个女人……”南定道:“大汗从不把女人放在眼里,想来,他认为拓跋曜也是一样的。”
顿了顿,南定又说道:“拓跋曜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一个人只要有野心,自然就不会把女人放在眼中了。我倒是觉得,他这么做也不算什么。”
“女人?”阿木古郎微微转头,道:“凤无忧难道不是女人?”
就算有野心如大汗,还不是对凤无忧不一样?
野心,和他要不要放弃一个女人,根本没有关系。
而且,谁说女人就不会成为野心的来源?
阿木古郎对拓跋曜的观感一向不是很好,但他也不能说。
说了,别人还以为他是要争权。
就像现在,他虽然有怀疑,却没有证据。
而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更不能拿出去瞎说。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阿木古郎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
但好在,这次的事情,他也会和拓跋烈一起前往。
到时候,他多加个心眼,防着点拓跋曜就好。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发了。”阿木古郎转身,走向营地的另一个方向。
拓跋曜有任务,阿木古郎也有任务。
拓跋曜会直接和那些人去打交道,而阿木古郎则会在不远处的要地扼守,以防万一发生什么危险,好及时救援,
两处地方的方向略有偏差,所以阿木古郎和拓跋曜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此时,传完了拓跋烈让他传的话,又没有证据证明拓跋曜有问题,阿木古郎干脆收起所有的疑问,先把他自己的事情做好。
夜色深深,不久之后,又一队人马,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营地,埋入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