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点头:“那日在首饰铺子你也听见了,那余蜜儿是怎么辱骂娘亲的,我想,她一个外乡来的姑娘,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往事呢?”
温婉这么一说,柳汐颜也深思:“表姐说得对,这些事情连咱们都不知道,她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我说,这相府里肯定有人知道那些往事。”
温婉一边琢磨着,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嗯?表姐想到办法了?”
温婉点头:“既然顾家可以,那我们为什么不行?”
柳汐颜皱了皱眉,突然反应过来:“表姐的意思是往相府里放眼线?”
“正是。”
温婉话音刚落,便赶忙站起身:“汐颜,走,咱们去找婵儿。”
——
三日之后,温婉在肆夜楼里,婵儿刚从相府回来,见到温婉赶忙给她请安:“少主。”
温婉脸色有些严肃,这肆夜楼里的人如今可都是极害怕温婉的。
与陆倾梧不同,陆倾梧脾气好,笑起来很有亲和力,但是温婉身上有温煜楼的影子,让人感觉有距离感。
温婉放下手中的茶杯:“婵儿去哪了?”
“去?去见个朋友。”
“见什么朋友?”
婵儿的脸色不好,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见……”
“见林朗去了是吧?”
“少主息怒!”
婵儿“唰”地一声跪地,连连给温婉磕头。
温婉抬手将人扶起来:“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怪你。”
“少主不怪是少主良善,可婵儿擅自出楼去见大公子,便是婵儿坏了规矩。”
温婉脸上漾起一丝笑意,不知为何,婵儿却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
“婵儿既知道自己坏了规矩,便收拾东西回山吧,回头我会给师祖修书一封,不会说你犯错,只说你身子不好,需要回去调养。”
“不,婵儿不回去,求郡主不要赶婵儿走。”
“我也不想让你走,但是这里是皇都,人多眼杂,你出去见林朗不是一次两次了吧?这要是被人发现了说我们与林家勾结,那我们可就惨了。”
温婉说的很是动容:“婵儿,你也知道咱们是做什么的,最是忌讳在皇权面前选择站队,你如此不管不顾,那我们这些师姐妹们该如何?”
婵儿这会哭的眼泪汪汪:“少主,是婵儿的错,都是婵儿的错,婵儿一时鬼迷了心窍,只是少主,您千万别把我送回去,我改,我一定改。”
“唉~”
温婉一声长叹:“你既与那林朗两情相悦,又怎能忍住不见他呢?”
“少主?”
婵儿已经自己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温婉发现了。
温婉看她:“婵儿,你入师门时应当就知道,不能把真心全然交出去,可还记得?”
“婵儿记得。”
“不,你不记得。”
温婉循循善诱:“你若记得,今日就不会一门心思扑到林朗身上,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吗?”
婵儿惊诧地看着温婉,温婉继续道:“不然,你以为你的行踪我是如何知晓的?你的心思我是如何知晓的?”
婵儿傻眼了。
“这?”
“如若你的行踪是我的人查出来的,这不可怕,可你的心思呢?我又怎会知道?如若不是你的意中人有意透露,我又如何会知晓这一切?”
“是……是他说的?”
温婉没回答,只垂了眼帘喝着手里的果酿,可这在婵儿看来便是默认了一般。
婵儿的身子突然一软,整个人就摊在地上:“怎么会呢?这怎么可能呢?”
“婵儿,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想瞒你也不想怪你,今日的事情我也不逼你,但是这肆夜楼……你怕是待不下去了。”
“少主要送婵儿回踩雾山吗?”
温婉轻叹:“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有护好你,这样,我说两条路你来选,一则,你可以回山,还是刚刚我说的,我修书给师祖就说你病了,二则……我给你换个身份,你若还想着林朗的话,我上报娘亲,然后由煜王府亲自给你送嫁。”
“什么?”
婵儿震惊地抬起头:“少主您?您说什么?”
温婉淡然一笑:“这是我给你的两条路,选择哪个都由你做主,当然,如若你想着脱离踩雾山,脱离我,这也不是不行的,我可以……”
“婵儿不会离开少主的。”
有一说一,温婉待下人极好,虽然她严肃了一些,但是对这些姑娘是分外体贴的。
婵儿不过是对林朗动了心思,但她却没想过害人。
温婉看她:“那你选一个吧。”
婵儿略顿了顿:“我……我还是想选第二条路,终归是动过心思的人,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