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衡拉着温婉来到一间屋子里,两个人推门进去,屋子里面打扫的很干净,一看就是平日里都有人在收拾。
然而与其他的地方不同的是,这屋子里面放满了小木剑,小木马,还有各式各样男孩子玩的玩具。
“这里有孩子住吗?”
温婉好奇的看着那些木质摆件,楚若衡突然从背后抱住她:“这里是我幼时住的地方。”
“嗯?”
温婉不懂:“衡哥哥幼时也住在这行宫附近?衡哥哥不应该是住在皇宫才对吗?”
“不是常住,但是每月都会抽出三五日在这里住,而且每次我过来的时候,这屋子里面都会多一件玩具。”
楚若衡从温婉手里拿过一个小木马:“这是我八岁生辰那日收到的,是父皇送给我的。”
温婉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即便八岁的时候楚若衡还没有做到储君之位,但他是皇子,又怎么可能只收到这么一件生辰礼呢?
温婉从楚若衡的怀里转过身:“衡哥哥,你幼时过得很辛苦是吗?”
“呵!”
听到温婉的问话,楚若衡一声冷笑:“有那样一个娘亲,我的幼时又怎么会像阿昭或者是谨暄谨昀他们一样呢?”
“可?可齐皇后是衡哥哥的亲生母亲啊,难道她是因为对衡哥哥的期望太大,所以才如此?”
“她不是对我的期望太大,而是对自己的期望太大。”
楚若衡的语气里有些疲惫,他转回身坐到床边,然后又朝着温婉招了招手。
温婉走过去,他将人抱在自己的腿上:“婉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宁愿放弃这边的储君之位,都想要和你在一起吗?”
温婉没回答,只定定地看着楚若衡,楚若衡将头靠在温婉的肩上:“一则是因为你我二人的感情,二则是我真的很向往这样的家人。”
温婉知道楚若衡所说的家人便是她东越这边的亲人。
“我母亲是个要强的人,虽说西梁国不大,但是也算是有财力,当初父皇登基初始,整个北川都百废待兴,如若没有母亲带来的西梁的支持,父皇也不会如此顺利,可即便如此,母亲仍旧不满足,她心里深爱父皇,却也深爱着权利。”
“我从小对齐皇后有所耳闻是因为小七舅舅,小七舅舅对这个姐姐很是尊重,但是后来却不大于这个姐姐来往了,我幼时不懂,后来在北川见到了齐皇后方知是因何。”
楚若衡点点头:“舅舅生性洒脱,对皇权功名甚是不在意,但我母亲却不然,我外祖父经常说如果舅舅有一半母亲的野心,那西梁国可能早就已经赶超南苑北川了。”
“可是小七舅舅并不喜欢,他不喜欢皇权争斗,也不喜欢忍心算计,他只想洒脱一生,这种难道也有错吗?”
楚若衡轻笑:“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我是最没有资格去评论舅舅的了,因为我也是如此。”
楚若衡又紧了紧抱着温婉地手:“决定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已经知晓像是舅舅一样放弃很多东西其实并不难。”
楚若衡说着,又把玩着手中的那只小木马:“我生肖属马,每年都送我一只这样的小木马,你能猜到是谁吗?”
温婉挑了挑眉毛:“不是衡哥哥的母亲,难道是父皇?”
“唉……”
楚若衡一声轻叹:“所幸,在我成长的这些年里,还有父皇会真心待我们。”
温婉没有想到真的是褚修寒,在她印象里,褚修寒杀伐果决,冷清冷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与温云恒南宫爵他们一样看起来没什么人情味儿的人,可却没想到这样的人还有如此慈父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