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渊挑眉:“不然王爷以为还有谁?”
谢文渊说着,动作随意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你可是温煜楼,堂堂东越国煜王爷,若是这还没过门的妻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暗杀了,传出去可不太好听,贵妃娘娘这也是为了王爷着想。”
“萧楚方才说一共是三路人马,你可知另外两路是何来历?”
“两路人马皆是高手,不论是杀人的还是救人的,全都不在我们之下,既是贵妃娘娘紧急传的密诏,想必,定是宫里的人。”
温煜楼若有所思:“宫里?”
谢文渊点头:“你已答应贵妃娘娘会前去暗中护送,若不是娘娘在宫里又得到了什么紧急的消息,想必也不会连夜给我传了密诏。”
温煜楼蹙了蹙眉:“陆家处心积虑把陆倾梧嫁给我,为的就是在本王身边安插眼线给太子铺路,所以不会是太子的人。”
“王爷的意思是哪一路不是太子的人?”
温煜楼看了看谢文渊:“那你的意思是?”
“只三个柔弱女子如何能坚持到我带人前去?那杀手个个狠厉,若下的皆是杀招,怕是一时半刻就解决了,何故拖延时间?”
温煜楼看谢文渊:“你是说救人的是太子?”
谢文渊点了点头:“杀人的还未查清,但救人的绝对是宫里的人,而且身份不低,王爷认为,能符合这两个条件的还能有谁?”
“可他为什么?”
谢文渊摇头:“这就很难说了,或者……想要卖王爷一个人情?毕竟是王爷未来妻子,也是他未来弟媳。”
“呵!他的好心似乎用错了地方。”
谢文渊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又补了一句:“说句题外话,其实……这丫头还不错,临危不惧,竟还有几分血性。”
温煜楼怔住:“什么丫头?”
“当然是王爷的未来王妃。”
温煜楼皱了皱眉:“你见着她了?”
“当然,虽说并未看清容颜,但估计也不会差了的。”
温煜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的跟你见了似的。”
“虽未见着真容,但那气质却是出挑的,况且昨夜那一战那可是生死瞬间,她能保持清醒冷静已实属难得,我想……较之她那个长姐应该也不会差的太多。”
温煜楼一愣,继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粉色如意结,那盯着如意结的双眼亦是少见的柔情款款。
——
一阵清风拂过,桌上的烛火险些熄灭。
陆倾梧抱着双膝靠坐在床上,双眼盯着烛台,眼看着那烛火快要熄灭,她的心也紧紧地揪了起来。
与温煜楼成婚已经有段日子,可那场厮杀还是时不时回荡在脑海里。
如今她已经知道当晚救人的是谢文渊,是珍贵妃让他去的,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父亲一边要让她回来,一边又要派人杀她?
风停了,火苗再度跳跃起来,陆倾梧动了动身子,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掉落。
今日她回国公府了,与陆天骐起了争执,她不想再被他摆布,一个不拿她当人的人,她一刻都不想看到他。
可是,她不听话,他就会威胁她的命,威胁她大哥的命,还是一系列她在乎的人,他都要威胁。
陆倾梧双手紧紧攥了拳,她好恨。
那虽是她父亲,可她此刻却巴不得能手刃此人,一个从小到大,只会不断给她增加噩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