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梧脚步一顿,待文箫着人带着文简离开,方才回身去看叫住她的温煜楼。
“王爷还有事吗?”
“你?可有受伤?”
陆倾梧摇头:“不曾。”
温煜楼安了心,他伸出手,掌心里放着那串银铃:“这个……”
“这是王爷送的,如今不该再在我这里了,还是还给王爷吧。”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
陆倾梧摇头:“我还记得,王爷当时说要用它来系住我一辈子,想来如今已经不需要了,王爷还是把它留给以后的妻子吧。”
温煜楼心头一颤,未来妻子?他心里,从来都只有她一个。
“王爷若没有其他事情,那臣女先走了。”
陆倾梧说着,朝着温煜楼轻施一礼,转身便走了。
只转身的瞬间,陆倾梧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她多想告诉他,她离开,不是因为她心狠,而是她不敢再靠近他。
“你确定要给文简治伤吗?”
陆倾梧顿了顿,然后点头:“是。”
“他是文家人。”
“文箫也是文家人。”
文家人怎么了,你能娶,我还不能救吗?
陆倾梧没转头,始终背对着温煜楼:“文简救了我,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更何况那金针有毒,我不能不管他。”
“可是……”
陆倾梧小性子上来了,也不等温煜楼把话说完,抬步就离开了莲池边。
“陆倾梧!”
陆倾梧心里堵着气,对身后有些暴躁的温煜楼丝毫不管。
“行了,她这一晚上受的委屈够多了,你且让她离开吧。”
谢文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温煜楼身后,在这件事情上,他从始至终都是偏帮着温煜楼的,可陆倾梧也是他师妹,他没有不心疼的道理。
温煜楼回头看着谢文渊:“你怎么才过来?”
本来说好了温煜楼先去见陆倾梧,然后谢文渊再过来两个人去夜探太后的宫殿,结果谢文渊没来不说,还害得他差点着了文箫的道。
谢文渊脸上显出一丝严肃:“我被人拖住了。”
“什么人?”
谢文渊摇头:“眼生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太后的人。”
温煜楼亦是摇头:“太后今晚是要宣布本王和文家的婚事,她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其他事端。”
“那会是谁?”
“也许只是文家的人,梧儿找我见面,定是走漏了消息被文箫知道了。”
谢文渊点点头:“那应该是,不然文简怎会突然出现。”
提到文简,温煜楼眉头微蹙:“萧楚,找人盯着那个文简。”
“是。”
谢文渊无奈:“王爷找人盯着文简,就不怕倾儿发现了生气吗?”
“本王管她生不生气,是个人都看出那文简对她居心不良,偏她还硬往人家跟前凑,还要亲自去文府给他治伤?”
温煜楼说着,突然顿了顿。
他转头看向谢文渊:“梧儿给他治伤,会有肢体接触吗?”
谢文渊状若思考一般地眨了眨眼睛:“医者医病,肢体接触什么的肯定会有,如果严重的话,或许还会脱衣服。”
温煜楼心头一惊:“脱衣服?治个伤还要脱衣服?”
谢文渊挑眉:“王爷只管想想自己便知道了。”
“本王想什么?”
“从前王爷受伤的时候,倾儿是如何给王爷换药的?”
温煜楼崩溃了,从前他受伤的时候,陆倾梧没日没夜的照顾他,两个人更是在那时肌肤相亲同榻而眠,感情也更近了一步。
那文简,那看到陆倾梧时的眼神,那能滴出水一般的柔情……
“不行,东都城里那么多医师,凭什么让梧儿去?”
“他对倾儿可是有救命之恩的。”
“你?”
温煜楼咬牙切齿地看着谢文渊:“谢文渊,那可是你师妹。”
谢文渊点头:“我知道。”
“你就不担心?”
“他若能一心一意对倾儿好,我何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