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安把陆倾梧抱回了屋子,下意识地就想要去看陆倾梧的脚。
刚刚应该是扭伤了脚,所以他想看看是不是伤到了骨头。
然而陆倾梧猛地一缩身子,直接扯过一条被子盖在了身上。
许承安一怔,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蓝儿,别怕,我来看看你的脚是不是扭伤了。”
陆倾梧又缩了缩身子:“锦瑟不是已经找医师了吗?这点小伤还是不要劳烦郡王了。”
许承安脸色不好看,耳边又响起许乐安与他说过的话:有花堪折直须折。
他是不是……对陆倾梧太过顺从了?
正想着,门被推开,锦瑟带着医师进来。
医师一见许承安,赶紧给许承安施礼:“郡王。”
许承安朝着陆倾梧摆了摆手:“这位姑娘方才扭伤了脚,劳烦医师看看严不严重?”
“是。”
医师上前,陆倾梧却没动。
医师为难地看向许承安,陆倾梧的脚在被子里,他一个医师,总不能掀了被子吧?
陆倾梧亦是看向许承安,那意思很明显,她要脱鞋袜,许承安是不能在场的。
片刻,许承安舔了舔唇:“我出去等。”
——
许承安在外间等了大半个时辰,医师终于出来。
“郡王。”
“如何了?”
“许姑娘的脚踝处确有些挫伤,但是不碍事,只需要在床上休养个三五天便好了。”
听到陆倾梧没事,许承安放心了几分:“那可需要服用些什么药?”
“下官已经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只需外用便好,刚刚交给姑娘的侍女了。”
许承安点头:“多谢。”
医师出门,由许承安的马车亲自送回医馆。
这个医馆可不是普通医馆,而是专门为皇家贵圈服务的医馆。
这里的医师医术不必皇宫御医差,只是他们不进宫,只负责在都城为一些达官贵人或者皇亲国戚看病。
一路到了医馆,医师下车,没有丝毫破绽。
知道那医师进了医馆内院,方才卸了脸上易容的面具。
“如何?见到梧儿了?”
面对温煜楼的一脸焦急,谢文渊撇撇嘴:“王爷的兄弟我刚刚虎口里走一遭,王爷不先关心关心兄弟,只顾着关心媳妇。”
温煜楼蹙了蹙眉:“你什么时候也学的齐凌那个小子,说话阴阳怪气的?”
谢文渊一撩衣摆,动作潇洒地坐到木椅上:“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王爷放心。”
“本王没问你计划的事情,本王是问梧儿,她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本王让你给她带的糕点呢?”
提到糕点,谢文渊正在喝水的手一顿。
温煜楼和他多年兄弟,只一瞬间就明白了:“谢文渊,糕点呢?”
谢文渊挑眉:“去的路上有些饿,所以……”
“所以?”
谢文渊咂咂嘴:“那杏仁酥不错,火候和味道都刚刚好,王爷下次可以多买些。”
“那是给你吃的?”
“唉……王爷何必如此计较?倾儿现在在郡王府,什么好吃的吃不到?还会在乎王爷这一块杏仁酥?”
“啪!”
那是一套上好的茶具,碎了一个便不成套了,整套茶具的价值就打了折扣。
刚进门准备给温煜楼和谢文渊倒茶的老医师瞧见这一幕,一颗仁者心顿时碎了一地,就像……对,就像是地上的碎瓷片,粘都粘不起来。
待那老医师出去,谢文渊才继续道:“倾儿在郡王府暂时还是安全的,许承安没有怀疑到她,看的出来,许承安对倾儿还是顺从的。”
“顺从?”
温煜楼不高兴,他不喜欢这个词。
“要不是……听话?乖顺?”
温煜楼的眉头越拧越紧。
“反正看样子,还是很疼倾儿的。”
“啪!”
又一个杯子。
“谢文渊,你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也可以不说。”
谢文渊看着连碎两个的名贵杯子,不禁嘬了嘬腮帮子:“这个医馆可也是倾儿名下的,这些东西……”
温煜楼懒得再跟谢文渊废话,起身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