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可是给瑶儿带了好东西回来?”
“给你带的,自然是好东西,本来还给大嫂带了医书,没想到大嫂没了,苦了你了。”舒雅压低了声音,毕竟她现在的大嫂另有其人。
“爹爹宠着我,哪有什么苦的。瑶儿迫不及待想要自己的礼物。”
“你这丫头,送你的不好在人前拿出来,晚上或明日你到二婶的房里,二婶拿给你。”
“瑶儿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舒雅笑笑,就是一副要保密的样子。
孟瑾烟看孟瑾瑶和舒雅在一起,却没得到礼物,故意放大声音道:“大姐姐,我和乐儿都拿到二婶给的珍珠了,不知姐姐收到的是什么?”
“瑶儿的礼物和你们不一样,是一条软鞭,在箱子底呢,不好拿。”孟安义突然道。
“你说说你,明明商量好要给瑶儿一个惊喜的,你这大嘴什么都娄不住。”二婶舒雅娇声骂他。
“这好端端得,送瑶儿软鞭干甚,瑶儿又不习武。”老夫人不悦。
“瑶儿外祖父家都是武将,就算瑶儿不习武,也可以防身啊。这软鞭缠在腰间多方便呢。是不,瑶儿?”孟安义问。
“二伯送瑶儿的都喜欢,二伯和二婶有心了。”
“啪”的一声,老夫人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卫府已经获罪被贬到坍州了,我才将定安侯府摘出来,你就这样来气我。连桓儿都不习武,瑾瑶她一个女儿家就更不需要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孟瑾瑶越发心寒,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老夫人,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娘,不是我说你,这出嫁从夫,大嫂嫁过来就是我孟府的人,是我孟家儿媳,皇上发配卫府众人本就没牵扯到大嫂。”
“你这急巴巴地就把大嫂赶下堂了,本就做得不地道,你都不知道外人是怎么评价定安侯府的老夫人的。”
孟安勇在外闯荡惯了,又多受卫婉婷照拂,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对。
“你这个逆子!”老夫人气急攻心。
“母亲,你消消气,二叔不在京城待着,不知圣意,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为怪,让老爷好好和二叔说说其中利害就好了。”
秦氏拍着老夫人的背给她消气。
定安侯看老夫人好多了,尽量温和地说:“当初您趁我不在,逼迫婉婷下堂,婉婷性子软,不愿争,不愿抢。”
“我纳妾的时候,她哭着说我忘恩负义,可是没真正冷过心。这么些年,她操持定安侯府,里里外外,没有一点不让我省心的。”
“京城里人人都知定安侯有贤妻,就是瑾烟这些姨娘所生她也从不苛责。”
“她手把手教过瑾桓写字,亲自给瑾烟和瑾乐挑布料做衣裳。”
“她日日来给您请安,风雨无阻,我顾不得家,您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二弟的媳妇儿也是她千挑万选,找媒人娶回来的,婚事也是她一手操办。”
“卫府出事,她以泪洗面,我这个做丈夫的却无能为力,关系走不通,您还剥夺了她主母之位,我被有些人戳着脊梁骨,说我忘恩负义。”
“这些我都认了,您一人将我们兄弟俩抚养长大不容易。可我不觉得二弟这番话有什么错。”
“安勇和舒雅尚能记得她的好,母亲,她走的这些日子,您就没想过她吗?”
“儿子夜不能寐,白日里也只能去她住过的院子里走一走,可您打着我了我好的旗号,竟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
一番话,定安侯自己红了眼眶,孟安勇和舒雅,孟瑾瑶更是落下泪来。
“你们,你们竟一直怨怼老身!老身做得是对的,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老夫人坚信自己的是对的,她没做错。
秦氏她们都低下了头,对定安侯这番话一点触动也没有,只是不好表现的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