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慈方丈见自己的语言攻击有用,想以此击溃孟瑾瑶的心理防线。
可惜,后来的孟瑾瑶毫无波澜,每一子都走得很小心,甚至选择了进攻。
求胜也许没那么重要,可关乎轩辕宸,她一点都不敢放松。
最后一子落下,胜负已定。
“方丈,现在可以说了吧?”孟瑾瑶揉了揉脸。
“你能理解上次临走前,我和你说的话吗?”
“能,所以我才会来找您,我感觉我知道事情的原委,或者说,您参与其中。”
“哎,你这个丫头,怪不得那小子看上了你,还惦记这么久。”
“我其实在梦里见过他好多次,最开始是一角紫袍,然后是被紫袍包裹着的修长的身躯,最后是那张鎏金面具。”
“我们初见时,我就有些震惊,他对我的态度也有所不同,我疑惑了好久,还是没能想起我们之间的交集。”
“后来,”孟瑾瑶忽然有些说不下去:“我的棋风和他像吗?”
“棋风不像,他太多变了,能守能攻,和他这个人很像,但你的棋艺,几乎不比他差。”
“早在我们第一次下棋的时候,我就夸赞过你。”
“我记得方丈低声说了一句话,我没能听清,现在想来,应该是一句提示,方丈还愿意再重复一遍吗?”
“我说,你不愧是他教出来的。”
孟瑾瑶再也绷不住,滑下泪来,她早猜到的,迟迟不敢去证实。
“当年,教我琴棋的都是他,对吗?”
“老衲也不清楚,虽然和他是忘年交,但也总看不懂他,只是有一段时间,他脸上常挂着笑,很稀奇。”
“老衲很是好奇,他说收了个颇有天赋的姑娘为徒,很聪明,但是眼光不太好。”
“他说了很多,大多时候是在夸的,唯有一次,天翁那个老头子赖在老衲这儿不走,宸王来找他喝酒。”
“他从来都克己守礼,老衲第一次见他喝醉。他呢喃着说,那丫头嫁人了,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孟瑾瑶泣不成声。
济慈方丈还想再说什么,孟瑾瑶转了话题:“他现在出现了奇奇怪怪的症状,能治吗?”
她并不想从济慈方丈这儿得到所有的答案,她要等他亲口说给她听。
“上次,天翁就和老衲商量过他的失感问题,倒是没想过这么严重,天翁一定是帮他寻偏方去了。”
“老衲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能结果很伤人,老衲还是想请你做好准备,他这症状,目前无解。”
无解。
孟瑾瑶回到县主府都还有些恍惚,轩辕宸正往外赶,脸上少见的慌乱,一把抓住孟瑾瑶,手劲儿很大。
孟瑾瑶感觉到疼痛,闷哼一声,轩辕宸如梦初醒,收回来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你回来了,我有点儿累,想回房歇息,晚膳你一个人用吧。”
她稍稍往右挪了挪,越过轩辕宸往里走,轩辕宸下意识的伸出手,差点就握住她的手腕,最终握成拳头僵在半空中。
待孟瑾瑶走远,一拳捶在旁边的秋上,孟瑾瑶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