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六年,2190天,每天无一不例外的做着同样的噩梦,那个黑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殂尘汐尝试过自我封闭,想让那段过往埋在心底,可,最终呢?心病还需心药医。
殂尘汐抓了几下头发,快速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了一件风衣披在身上,从床头柜上拿了雪茄和Zippo打火机,然后快速从床上跳下来快步走出去摔上门下了楼。
这个肮脏的世界上无非有两种人,一个是来的心甘情愿,另一个就是素来都不甘愿。
在来到吧台前,殂尘汐就点了一支雪茄含在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透过吐出的白雾,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眼眸里多了一丝冷艳。
酒吧灯红酒绿,吵吵闹闹,弥漫着各种味道,也难不闻得出空气中弥漫的信息素。
殂尘汐微微眯了眯眼,有意无意的叹息一声,朝吧台的方向走去,身上的风衣松松垮垮的,在外人看来有一种格外的风骚。
恍惚之间,如梦幻似,记忆的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啧。
坐在吧台边玩股子的乐言见到左斜方穿着一身红色的风衣的女子缓慢的走过来,看到他的样子不禁皱眉:“尘汐,你又做噩梦了?”
那件红的耀眼的风衣披在了殂尘汐的白色衬衫上,贴身显身段,让人看来就能联想到她光滑美艳的背部,高冷且阴暗。
殂尘汐轻轻呢喃了一声,将嘴里剩下的雪茄三下五除二的吸干净丢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
“老样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殂尘汐说话的语气慢了下来,手指轻轻敲打着吧台的酒杯,眼神迷离,“今天,好像来了不少贵客啊~”
余光落在不远处的几桌台子上,是魔界审判者,同样另外一桌上的人,是天界审判者。
这两界一直水火不容,今天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倒是颇为有趣。
乐言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两桌人,表情平淡,淡然道:“你是有所不知啊,天魔两界交界处强大的能量孕育出了一位天姿国色的美人儿,有人嘱托到了我们这里拍卖呢,所以——那些道貌岸然的人都来了。”
殂尘汐挑了挑眉没说话。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玩男人的女人,只有被男人玩的女人,这就是现在的六界,看似和平,其实混乱不堪。
“嗤。”殂尘汐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语气讥讽:“哪有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只有骨子里犯贱的女人。”
乐言耸了耸肩:“不可置否。不过,话说回来,你半个多月都没去修那看病了,小心他跟你急。”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余光撇到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余年,皱了皱眉:“你隐鸣延跟不是在帝都吗?”
“哦,那家伙关心你身边会出现别的男人,让我来看看,顺便让我给你带了礼物。”余年说的顺其自然,伸手将手旁的文件袋丢给了殂尘汐。
她打开一看,是一张房契和一把钥匙,帝列市中心的一套别墅殂尘汐相中了好久,首付的钱还差三十万,没想到隐鸣延直接买了下来,这家伙每次都这样。
在一旁看戏的乐言‘啧’了一声:“别人家的男人送鲜花,钻石,跑车,尘汐你家的真是别具一格,送房不说,还是一套别墅。”
殂尘汐看着手里的房契,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这种滋味怪怪的,说不出来。
“胡说什么,霜羊怎么可能会跟容蛇在一起呢。”殂尘汐熙看了看手中的房契,无奈的苦笑一声将房契放回袋子里,一边道,“回去跟他说,这心意我领下了,半年之内还清这套房的钱。”
余年坐在一旁抽着烟,笑了笑没说话,就算老板为她做的再多他们的关系也只能止步于“朋友”二字。
别人看不出来,但在他们心里却清楚的很,殂尘汐自己也清楚的很,并不是霜羊跟容蛇不能一起。
余年知道殂尘汐把她看的太卑微,有些事情看得太明白。
明明不过十八岁的年纪,看得事情比什么都透彻。
几人正聊得开,没想到这个时候门口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里。
一个身着黑色制服,手执一把银黑色手枪,黝黑长发的男人强行闯了进来!
“警察!都不许动!把手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