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小妮,快醒醒啊!你不能生气你都忘了!可别让人发现了……”
老黑拼命的嚎叫,奋力扭动身体挣扎着,力量之大让善秀几乎要抱不住他。
“婴宁,婴宁,你快看这个青鸡怎么了?”
他们的及时呼唤犹如泼一盆水,使我瞬间清醒,在别人发现我的异样之前,及时呼出体内喷发的热气,使自己的体温下降,直至正常,免于被人误解。
清醒下来就是后怕!
我不清楚我怎么会这样,连续两天因为生气引起体内珠子的变化。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不要说什么危机生命的自然,就是我体温上升的状况,就要引起关心我的人注意,之后就是被就医,喝一大堆的苦药。
呵,这还是算好的。最危险的后果是再招来和尚道士,除魔降妖……我,我不敢想下去了。
我恢复正常老黑也安静下来,疲惫的冲我发火:“小妮,咱可不带这样吓人的,你再这样折腾下去,我的命都让你吓没了。我就怕他们不是把我这个妖当妖怪,而是要把你这个人当妖怪了!”
语气少气无力,出气没有进气多,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善秀被老黑折腾的也累了,把它转交身边的小柱,一只手扶着另一只胳膊,被扶胳膊的手用力甩了甩。
“婴宁,你这青鸡行啊,愣是把我折腾的差点抱不住它。”
“哎,你说它一个瘫鸡,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多大,为啥突然爆发出来那么大的劲,是不是和二花一样,突然遇到啥事了?”
他好敏感啊。
可,不等我找借口应付,他自己先找了理由:“婴宁,这只鸡不会对那个女的动恻隐之心了吧?”
看看坑里正慢慢坐起来的妇人,压低声音说:“妹妹,不是哥哥我心狠,这事咱可不能管啊,你可不能听青鸡的,多管闲事!”
“妹妹,我们梁人的风气和你们草原不一样,你可不能按照草原的那一套管这事。我给你说,我虽然没有去过草原,却也是从小听我娘讲过北国风情的,知道你们草原人豪爽,路见不平一声吼,看不惯男人打女人的事。”
“但是,妹妹,你听我说。我们这女人没有你们草原女人金贵,男人打自己的媳妇谁也管不着。不信你看看周围,看看周围有一个人管吗?”
我看看四周,是没有一个男人蹙眉,大家对于妇人被牛二踢进坑里的事熟视无睹,就像压根没看到,没发生这事一样!
不仅是这家斗鸡坑周围围观的男人们如此,我还看到旁边斗鸡坑的坑主,好奇的伸头向这边张望,甚至幸灾乐祸的小声宣扬,嘀嘀嘀的耻笑!
这就是牛二们丑恶冰冷的嘴脸!
他们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反倒是对于和他们同样境地的妇人,一副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心态。
不管我这边如何感叹,善秀还是继续他的话题:“你养的两只鸡真是一对奇葩,一个比一个奇怪。之前二花能训练小红用它的打斗战术,现在这个青鸡竟然会对漂亮女人生出同情心,哎,这两只不是妖怪吧!”
恭喜你,猜对了一半!
呵,呵呵,呵呵呵!
我是不可能承认的,翻个白眼说:“你人不美想的挺美,还妖怪呢。妖怪能让主人这样穷吗?它们要是妖怪,我还不让它们直接给我变出来了点金子,还费什么劲来斗鸡啊!”
善秀认真的思考下,赞同:“嗯,你说的对,是这么个理。它们不可能是妖怪,最多算是通人性。”
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让我感到好笑。
他的打岔让我轻松下来,不再纠结妇人的事。同时也松一口气,为刚才没有引起善秀的疑心而庆幸。
小生抱着二花走过来,询问:“婴宁,还斗不斗了?”
我看向二花,它似乎没有什么出血的地方,只是尾羽象是折断了几根。
关心的问:“它受伤没?还能不能继续斗?”
“没有受伤。它现在学聪明了,知道沿着鸡坑跑了,不象以前一样,让人家叨够了才咬人家。”
他的语气完全就是把二花当成平等的人的态度,丝毫没有感觉他这样说二花有什么不妥。
“那好吧,我们现在去转转,看看能找一个什么鸡。”
我把老黑从小柱的怀里接过来,自己抱住。“俄,刚才的押注挣了五十五文,争取下一场也能挣这么多!”
善秀或许是心疼我,“妹妹你累不累啊?这只青鸡沉着呢,还是让小柱抱着吧。”语气里满是关心。
“不累,没事。”
我瞥一眼正从坑里爬出来的妇人。
她满身的尘土,一身的绿衣皱巴巴。还好鸡坑刚打扫过卫生,没有鸡屎之类的赃物,不至于让她的衣服,除了粘惹尘土还搞得臭烘烘的。
她的头发散开了几缕,贴在她出汗的脸上,她不在意的拢拢,动作娴熟。
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痛苦色,好像刚才挨踢的不是她。拍打下身上的尘土,又走到押注桌子旁,安静的坐下来,如同我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模样。仿佛之前的一幕不曾发生,她该干啥干啥,牛二也是如此,又开始兜售他的鸡坑。
我猜她是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早已麻木不在乎了,更可况牛二也只是踢她一脚,并没有再撵着她继续打。我不知道这对于她是幸事还是不幸,有那么一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