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王服怒气冲冲冲出去,王侥已经后悔了。他是为了儿子好才那样,结果是搞得儿子生气,那还有啥意思呢。
沮丧的说:“大郎,我这也不是为了小服嘛,他张嘴就是一万两,这也太多了。幸好是他还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要是知道了,他还不把家里的钱都给杨家啊!”
王佼知道兄弟服软了,劝道:“你也别介意,服儿是个好孩儿,也就是那一口气憋着了,出了就好,没多大的事。一会儿回家,你和他好好说,别再提翁主的事了,因为这事闹的父子不和,不值当。”
“哎呀,二郎啊,不是我说丧气话,我估计吧,翁主真的可能就不是咱该想的。哪怕是外邦的翁主,她也是翁主啊,平时不显,一旦有事了,你看看吧,那些人还是把她当成同类,分分钟就和咱不一样了,屁大的事就到了官家那,这些哪是咱庶民能够的着的。”
王侥垂头丧气,赞同道:“是啊,我原想着翰林是官家跟前的红人了,都已经够厉害了,咋喽都会赢吧。谁知道没几天愣是给转个个。你说说,谁会想到还没几天,他就倒个个了,再能掐会算也不行吧!”
王佼苦笑,“还是我们没有接触过贵人啊,不知道贵人们都是咋想的;不懂的贵人们都是咋玩的。还有吧,我觉得贵人们挺抱团的,和咱庶民不一样。翁主这事搁在咱庶民这里,谁不借机踩一脚,那都是没本事窝囊的,所以你的做法也没错。”
“可贵人们不这样想啊,他们和咱想的不一样,他们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只要落难的是他们的同类,都会搭把手。就好像那个夏王,听说来咱梁城的时候跟要饭的一样,穿的丝不丝绺不绺的。结果怎么着,咱大梁又给钱又给兵,帮他收回了王位。你看看,看看,是不是和翁主这事一样。”
“那个翰林肖想翁主,结果就被撵出了梁城。哪怕是外邦的翁主她也是翁主啊,岂是谁都能欺负的,那样还不天下大乱了嘛。所以我才说咱服儿,可能真的和翁主没缘分,翁主不是咱能想的。”
“不过我倒是摸到一条规律了,说啥都是假的,这老儿对小好是真的。不管是官家老儿还是庶民老儿,天底下的老儿都是一样的,看不得别人欺负自己的孩儿,谁要是欺负他孩儿,他才不管你是谁,都给你屠戮下去。”
王侥:“嗯,是这么个理。”随即一拍大腿,“哎呀,大郎,五姐的婚还没退呢,这杨家要是真同意了,这,这可咋办?”
是啊,这可咋办,兄弟俩立马感觉头大,不是闻听嫁进高门大户时的喜悦。
不说他们如何发愁,说我自己的事。
我终究还是给两位婢女起了名字,一个叫“石榴”,取年龄“十六”之意;另一个叫“酒儿”,当然也是九岁的意思。
排风哈哈大笑嘲笑我,“等那个再来了,是不是就应该叫她‘柿’儿了。”
那个,指的就是当时在四夷馆替换我的那位女孩子。
排风说,傅大人送我物品的时候把她送过来了。她不是杨府的人,不知道是善秀从哪里找的人,排风就让小柱把她从哪里来送哪里去了。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报答她,让她来我身边,我认为是对她最好的报答。我身边有了两位婢女,也不在乎多她一个,她跟着我最起码能吃饱穿暖,其他的也不用她做什么。
这点小事根本不用跟善秀说,自有排风去安排了。
我身体好一些了,小生立马带着老黑和二花来看我。
我就知道老黑一见我就会骂我,抢在它头里开骂:“你个没良心的,你咋才来看我,你着不着我想死你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想我吗?你是不是外面遇到相好的了?认了新主不要我了?我碍你眼了是吧?当着你和新主团圆了。”
“你咋这么没良心!才几天你就把我忘了,枉我对你一片深情,天天想夜夜想,想的我的饭都吃不下……”
老黑被我呛白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气的翻白眼要晕过去。
小生把它放在圆桌上,拉个圆凳坐的远远的,抱着二花看我们对骂。
他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石榴和酒儿傻愣愣的呆住看稀罕。
老黑的豆绿眼里挤出来晶莹的泪珠,在我停顿的空隙中终于逮到机会,“你个没良心的,你会骂人了是吧,把我的话都抢走了!你才跟着我老黑几天啊,都学到油腔滑调,你说,你说,谁教你的?让你这样对我!”
“你个没良心的……”它气的词都不会换了,“你就会欺负我!你都不着我成天咋过的,为了看你一次我费多大的劲,你竟然还说我不想你,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老黑成天骂人都是“没良心的”,搞得我莫名不知道良心是啥,猜测是不是和乱蹦哒的心一样。
我轻轻的用手指抹去它的两滴小米粒大小的眼泪,手指还能感触到眼泪的温度。
求和道:“好了好了,别骂我了,我着你想我,我不是也想你嘛。”
老黑把头枕在我的手心里,像小孩子一样依偎着我。
“你个没良心的,你着不着你都快把我吓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咋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