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在场,有很多事,竹清谈碍着她,就不能直接教导宣疏了。
“怪不得你如此受宠,嘴巴可真甜。”
扁鹆笑了起来,看的出来,这次被阮柠夸,他很开心。
“我说的是真的。”
她竖起三根手指,趁着他高兴,一鼓作气,一只手扯着他的衣袖撒娇:
“师父,您就跟我进宫吧,我保证您在宫里极度自由。除了父皇和母后,您不用向任何人行礼,不用看任何一个人的脸色。出了事,我给您顶着。”
他叹了口气,妥协了:
“我只进宫教你五年。剩下的,我留下琴谱,你自己学。有不懂的,飞鸽传书给我。”
“好,五年就五年,师父您真好。”
阮柠抱住扁鹆的大腿,十分开心。
离开时,扁鹆只带了阮柠的拜师琴、一个木盒以及几件衣服。
一行人离开大概一个多时辰后,一个穿着黄衣的小姑娘来到了院子里,喊了几声没人应答,她推开门,空无一人。
走到琴桌旁,看见那架琴还在,她放下了心,只当扁鹆是出去有事了。
之后又来了几次,没有一次听到悠扬的琴声,每每推门进屋,琴桌旁也没有那个白衣抚琴人。
她开始焦虑,甚至担忧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直到莫家的人接她回府,偶然听见下人的闲话,她才知道,那个翩然不羁的人进宫教小公主弹琴了。
知道的那瞬间,她的心突然一空,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像是……像是失去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没等她弄清楚这种感觉的由来,她的心又恢复了正常。
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华乐公主善棋?”
下人笑着说:
“太子殿下善棋,公主不爱棋,也未曾听说公主棋艺了得。”
她顿时感觉心口有些闷,手不自觉无助心口,轻声呢喃:
“公主不善棋……”
那他为何还愿意教导华乐公主?
下人又想起府中一件称得上是荣宠的事:
“小姐若想知道华乐公主善不善棋,不如去问问公子。前段日子,皇上点了公子当公主的老师,这可真是大大的喜事啊。”
“哥哥?怪不得白日没在府中见过哥哥,原来进宫了。”
心口空荡荡的感觉又来了,她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
“你们聊着,别忘记了要做的事,我先回了。”
下人弯腰行礼:
“是,小姐。”
她略带慌张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充斥着不安定感,隐隐觉得事情不该这样发展,一切都乱套了。
可到底应该怎样,她又说不清。
皇宫。
阮柠趴在桌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颓废样。
莫端礼端端正正的坐在她对面,背脊挺住,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硬是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他屈指敲了几下桌面:
“公主,不可懈怠,起来。”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胳膊抱住自己的脑袋:
“我都念了一个上午的书了,你就让我休息休息,我现在头昏脑胀,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记不得。”
莫端礼不吃她这套,毫不客气拿起旁边的书本拍了她的后脑勺一下:
“这几句话,你已经说了七八遍了。”
她不满的哼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正经严肃的模样,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坏主意,滑溜溜的眼珠滴溜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