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安排的大概另有其人。”
他的脸上又露出常年不变的温和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公主是什么意思?”
他是将她当做敌人防备着的……
“宣疏殿下,自你我相识,我从未如此叫过你,我亦从未对你自称本公主。可如今,本公主确实该唤一声宣疏殿下。”
她说。
“于我,你不是南越的宣疏殿下,你只是宣疏。于你,我却只是敌国的华乐公主。”
他笑意不变,仍然温柔,但是有一点苦:
“公主身份尊贵,如何待人全遂心意。疏该如何平视公主。”
“不,这不该是宣疏说出的话。宣疏该是身陷囹圄也一身傲气。”
他嗤笑一声,突然靠近她,手放在她手边撑着,注视着她的眼睛,用着嘲讽的语气温言软语道:
“公主高看我了,我从不是公主眼中的高人雅士。”
“我知道你不是,我知道你并非表面上的文雅无害,你睿智隐忍,城府深沉,你一直想着卧薪尝胆,伺机回南越争权夺位。我一直知道的。”
她脸色不变,慢斯条理的说:
“但是,宣疏,你不知道,既便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我依然不会顺从父皇阿兄的期盼,远离你。”
他的神情有片刻的呆滞,眼中闪过惊疑闪过戒备,最终各种情绪化为平静。
指腹轻轻的,有规律的敲击在毛毯上,她轻轻柔柔的说:
“这次我费了极大功夫请求…”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有人落在了马车上,然后传来一道鞭子被挥动的破空声,接着马儿嘶鸣,暴躁的跑了起来。
马车晃动的厉害,她一时没稳住向后倾倒,宣疏眼疾手快的伸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抓着坐塌的边缘。
阮柠顺势紧紧抱住他的腰,扭头大声呵斥道:
“外面赶车的是谁?本公主命令你立刻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