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中毒了,凶手是大晋的使臣翰林院掌院学士,已经被大晋楚琏公主就地处决。
楚琏说是帮阮柠,其实最根本的目的是为自己铺路,顺带测试一下蔺子砚。
阮柠也乐的配合她,毕竟她也希望大晋未来的国主是与自己交好的,卖这个人情也不亏。
蔺子砚一听到阮柠中毒昏迷不醒的消息就敢来了,他坐在她床头,额头蒙了一层薄汗,眼角很红。
楚琏看着蔺子砚眉目如画的模样,压下心中惊艳,说道:
“女皇中的其实并不是毒,而是蛊。要想引出蛊虫,需要心诚之人连续七日剜取心头血。”
怕蔺子砚没有抓住重点,楚琏特意将关键点了出来:
“取血之人必定要心甘情愿,否则会引起蛊虫反噬。”
闻言,蔺子砚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嗓音如淌过青石板的溪水:
“我来。”
绕是楚琏心有预感,也没想到他半分犹豫都没有,她清了清喉咙:
“国师大人,心头血连续七日都要取,你想清楚了吗?”
“嗯。”
“国师大人,心头血可不是其他东西,说不准熬不到七日,你就会没命。”
“我能撑过七日。”
楚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没有知觉的阮柠,咬咬牙,又道:
“连取七日心头血,没有人能活下来。”
“我知道。”
蔺子砚没耐心了,他抬眸看了一眼楚琏。
那一眼里的情绪让楚琏心惊。
警告意味很浓的催促以及微不可闻的杀意。
尽管那抹杀意很快被收敛进眼底,她的后背也是止不住的发凉。
她没得罪蔺子砚吧,不过是劝他想清楚而已。
这人长这么好看,脾气这么差。
她捏了捏冒冷汗的手,将放着匕首和玉碗木案交给他,然后退在一旁默默观看。
她倒要看看这个蔺子砚是装模作样还是真心实意。
蔺子砚却没有让她在一旁观看的意思,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冷到极致的字:
“出去。”
“什么?”
想她楚琏,堂堂的公主殿下,还是头一次被人用这样的语气指使。
她正要说些什么,触及到他平静的仿佛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的眼神时,毛骨悚然的推门离开了。
再次进门时,那玉碗已经盛了大半碗的鲜血。
蔺子砚的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一样,他虚弱的依靠的床边的木柱,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阮柠的手。
楚琏惊讶的咽了下口水,盯着碗中仿佛还有余温的鲜血道:
“照你这取法,别说七日,三日你都撑不过。”
蔺子砚闭了闭眼,他的事由不得旁人置喙:
“引蛊。”
楚琏顿时有种翻身的感觉,她哼了一声,学着他方才的口气道:
“出去。”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蔺子砚那可怕的眼神又来了,刚取完血的匕首已经抵在她喉间。
也不知他那样虚弱的模样,动作怎么还那么快。
先前尚且会遮掩的杀意此刻已经实打实的冒出来了。
“楚琏公主,别耍花招。若是女皇有事,不会有任何人能回大晋。”
楚琏终于知道蔺子砚对自己的敌意来自何处了。
他不信她,甚至还可能觉得女皇中蛊之事和她有关,虽然这是事实。
也许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脖子有点疼,楚琏微微后仰:
“知道了。刀剑无眼,你要是失手杀了我,女皇就再也醒不来了。”
蔺子砚收回匕首,临出门眼还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楚琏看着躺在床上的阮柠,欲哭无泪。
撮合他俩成亲,受伤的却是她。
这叫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