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宴的戒指瞧你不是很喜欢,我便重新挑了一款。阮柠,你记住,这是我们的开始。”
故意躲她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有些事想清楚了,有些事却怎么也想不清楚。
占据了安时宴的身体,拥有了他的记忆,不可抑制地对她动了心。
他不知道这份汹涌澎湃的感情到底属于谁,但他知道自己喜欢她,却又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接手这段感情。
所以,他要以自己的名义和她开始。
她愣怔的看着在灯光下璀璨不已的戒指,许久,后知后觉道:
“哪有人站在终点开始的?况且,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和你开始了吗?”
他挑眉,含着笑意,眼里波光潋滟,嗓音清润:
“那么,夫人,你敢和我开始吗?”
这人奸诈的很,将愿不愿意偷换成敢不敢。
她轻呵一声,被挑衅的感觉很不好受,她明知这是激将法,却还是忍不住回话:
“我会不敢?”
他特意拉长尾音,微微上翘的语调撩人不已:
“嗯。”
“好啊,那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开始。”
他笑了,眼中得逞的欢愉再也隐藏不住。
就像是深沉晦暗的海面上泛起了亮晶晶的白色泡沫。
他们未曾言及情爱二字,像是打了一个赌一般,就这样仓促而郑重的定下了关系。
不谈风月的关系似乎没什么意义却又有很大的意义。
就好比在宴会上,他对她体贴关切的照顾,毫不掩饰的喜爱,可以不再解释为他因为害怕露馅而演戏。
而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同一个圈子的人都知道阮柠和安时宴这一对是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而今天两人相偕入场,姿态亲密,语笑嫣然,一下子从怨偶成了再般配不过的金童玉女。
这边安时宴一被人拉上楼谈公事,阮柠以前“闺蜜团”的几个人凑过来,半是好奇半是酸涩的询问情况。
阮柠自然不可能和这些诉衷肠,搪塞应付了半天还脱不开身,她有些不耐烦了,借口去卫生间远离了舆论中心。
她怕自己一回去又被人缠住,佯装走入卫生间后悄悄找了一个隐蔽处,打算躲一会儿再回去。
她站在一处灯光暗淡的雕花窗前,一株比人还要大绿植挡住了她的身形,不仔细看,决对发现不了她。
她以为自己要憋屈在这无所事事,冷不防听见了节奏感很强的高跟鞋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她背后。
接着便是手机铃声,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电话被接通后,才放缓自己的呼吸声。
先说话的是个娇媚的女声: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了侍应生,等他再喝多一点,就送过去。”
“动作快一点,这件事必须要赶在宴会结束前曝光。”
对面的人迟疑了几秒,语带担忧:
“可是小姐,这样一来,您的名声也…”
说话的女子有些烦躁的剁了一下地面,传出一道有些刺耳的摩擦声:
“我管不了那么多,名声没有他重要,他娶我就行。谢猗,只能是我的!”
阮柠的瞳孔微缩,片刻后饶有兴致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