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将军的面皮直抽抽,他实在想不出季将军季怀远那么严肃的一个人,怎么生出季相思这种没脸没皮不按常理出牌的。
“见也见过了,礼也赔了,相思贤侄还是回去好好歇着罢,这毕竟伤了背连路都走不了。”耿将军目露讥讽,他今天是见过伤的。
季相思眼珠子一转,又嚎起来:“这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爹这次是下死手了,虽然只伤了背,却连路都走不了,他教育我说,世赟兄年长我几岁,我便应待他如我亲兄长一般,他让不让着我是他的事,我必须敬着他,的确是我错了。”
“你……”耿世赟几欲吐血身亡,“你需要让着?”
“我一时没把握好分寸,让世赟兄受伤,都怪那小子,惹了世赟兄还挑拨的我与世赟兄打了一架,造成现在的后果,”季相思咬牙切齿,深恶痛绝,侧过头对着耿将军,“耿世叔,你把那死小子交给我,我定要折磨死他为世赟兄报仇,为自己受他挑拨一雪前耻。”
话都说到这份上,耿将军和耿世赟哪还能不明白季相思的目的,耿世赟一声怒吼:“季相思,你快滚!”
耿将军目光凛凛:“贤侄大可不必,我自有法子收拾他。”
季相思故作委屈:“耿世叔这是没原谅我,还是信不过我,这仇我得自己报,不然相思心有不甘。”
“我替你报仇,你就不用挂念了。”耿将军甚是不耐烦。
季相思抹了把泪:“把我抬到帐外去,快!”
耿将军眉皱成一个川字,不知道季相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季相思被抬到帐门口,让士兵把她放到地上,她大喊起来:“耿世叔和世赟兄这是还没有原谅我,那我就跪在这等你们原谅,不原谅我就不起来,算是忏悔我的罪过了。”
“至于姿势不标准,”她自己喊的都差点笑出声,把额头抵在胳膊上,面朝地用袖子捂着,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周围人见了都以为她在哭,她尽量让嗓子哑着,“我身上有伤,跪不住,就以趴代跪祈求世叔和世赟兄原谅了。”
帐内耿将军脸黑如锅底,耿世赟气的黑脸都涨红了:“二叔,不能把那小子给她,她这是……”
“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她要救那小子,可这边塞守营的不止我们两家,还有个孟家,皇上还没死呢,就算我们是储君的人又如何,季家现在还不能端。”耿将军眸中异常凶狠,“来人,把那小子从牢里拎出来,扔给季相思。”
说是拎,还真是拎出来的,那小子已经血淋淋一片,显然是用鞭子狠抽的,他气若游丝,季相思很想将自己的担架给他,可做戏要做全套,不能在人家眼皮子底线就露了馅,只好委屈那小子继续被拎着。
她又哭嚎着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最后哭哭唧唧带着那小子溜之大吉。
季时越早在门口侯着,等着季相思一回来他就接过那小子,放到季相思榻上。
“出去。”季时越道。
“啊?”季相思不明所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季时越拿药瓶的手一顿:“让你出去,换好药再进来,女孩子家家瞧我给男人上药?”
“哦。”季相思咬了咬唇,这不能怪她,每天和一帮大老爷们在一起免不了经常忘记自己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