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丘舫抽了张纸巾递过来,同时给那受惊的侍应生一小叠钞票压惊。
沐梨谢过,拿纸巾擦了擦面上刚刚溅到一滴红酒的位置。
丘舫的眼神在划过她面颊的时候顿了顿。
沐梨:“怎么?”
丘舫敛眸低低笑了声:“想到一些让我开心的事。”
他的眉眼生得很秀气,如果看不到眼睛里的气势,他的气质是极文静无害的。
但是沐梨却从来都知道这只是他的表象,对面这个人从来都和“无害”没有半点关系。
两个人心理素质都极好,云淡风轻的用着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周围人倒是还沉浸在那一幕的震惊中,有心想看看主人公的脸,却在看到丘舫时又识趣的缩了回去。
来这个餐厅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容城史上最年轻的商会会长丘舫的脸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有辨识度的,虽然那人现在看着彬彬有礼,但是仍没有人想没事去触他的霉头。
汪家这边,体态丰腴的汪夫人正边让丫鬟捏肩边和三女儿炫耀自己在牌桌上出的风头:“……那帮土包子见着我那个大不列颠来的牛皮手袋,明明眼珠子都要掉下去了还在嘴硬,我看就是嫉妒……”
说着说着,平日会和她同声共气去鄙夷一番那些土太太的三女儿此时却一言不发,面上的闷闷不乐几乎要化为实质。
这让汪夫人十分惊讶:“宝贝儿这是怎么了?这小脸儿掉下去可不漂亮!”
自己这三女儿平日被称为天才,也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在她脸上难得见到这样的神情。
在自己母亲的再三逼问下,汪紫之皱眉把餐厅发生的事情捡着说了。
不过未免丢脸,她着重点出了沐梨和丘舫的可恶,淡化了自己的遭遇。
然而汪夫人还是看出一丝端倪。
她伸出肤如凝脂的手指点了下女儿的额头:“没有男人喜欢泼妇,这次是你莽撞了……”
汪紫之一听这话,越发气不顺:“母亲,你也觉得那个沐梨比我好?”
汪夫人嗔怪的斜她一眼:“说什么呢?你这么优秀,怎么能因为一个家道中落的破落户乱了方寸?”
见女儿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她又不急不缓道:“我是想和你说,打蛇要打七寸……”
汪紫之目中露出疑惑。
汪夫人挥退了下人,懒懒朝后一靠,半阖的眼睛里透出耐人寻味的光:“那个叫沐梨的,我也听说过一些她的事迹,那不是个好相与的女人。但是,是个人都有软肋……”
“她的软肋是什么?”汪紫之急不可耐问道。
汪夫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