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爽嘴唇动了动,视线左右飘了一圈,心里忽然变得很乱。
祁嘉述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握住了萨爽搭在床边的手:“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现在,有一个意外的进展正在发生。”
“什么意外的进展?”萨爽抬眼看向他,眼睛里似乎有泪光在闪烁。
“你啊。”祁嘉述倚在床头笑了一下。
“我?可是我又治不了你,我也什么都不懂——”
“但你的眼泪不会让我出现菌群排异现象,”祁嘉述温声打断她的自我否定,“这起码说明事情是有转机的。而且,你是我的地西泮。”
萨爽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那个名词,她好像不久前刚听他说过。
祁嘉述说:“前两次我出现排异反应时,你都在我身边,是你的眼泪让我停止发狂,抑制了我体内的暴动因子,就像地西泮。”
萨爽:“……”
祁嘉述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可萨爽听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么看的话,那她对他来说,还挺重要的。
怎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被祁嘉述一说,莫名就染上了诡异的浪漫气息,让她忍不住头皮发麻。
“咳咳,你是说,我的眼泪能让你暂时不会出现那个排异反应?”萨爽假装正色问道。
祁嘉述:“准确地说,应该是你的体液能中止我体内的排异反应,但副作用就是会让我失去意识。”
体液……
虽然知道体液也指汗液、唾液、血液啥的,但作为一个看过无数耽美小说的腐女,萨爽一听“体液”二字就忍不住往少儿不宜的方向想。
祁嘉述看她眼珠乱转,就问她:“你在想什么?”
“额……我什么都没想!”萨爽下意识举起手,随后很快放下,“不对,我刚才在想,既然我这么厉害,那你可以把我弄到那个实验室去给人研究一下,说不定就能研究出救你的办法。”
祁嘉述:“……”
“不过我得提前说明一点,我可是个上有老的人,可以贡献点口水汗液啥的,也可以放点血,但拿命去帮你可真不行,我还得给我爸养老呢。”萨爽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祁嘉述低头笑起来:“这个你可以放心,就算不要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你拿命犯险的。”
看祁嘉述终于笑了,萨爽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之前在肚子里憋了很久的疑惑此时也开始挨个叫嚣不停。
她先挑了一个自己最急切想知道的事,问祁嘉述:“那你会飞吗?就是那种能一下跑到楼顶或者树梢上,还一点都不带喘的。”
祁嘉述:“……”
他能感觉到萨爽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内心充满了期待,但他只能让她失望了。
“不会,我的身体构造和平常人一样,无法摆脱牛顿三大定律。”
萨爽果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啊,你真的不会飞啊,我本来还想沾沾你的光,像电影里的吸血鬼一样,去最高的树上俯视一下地上的山川河流呢。”
此刻听她这么说,祁嘉述倒是前所未有地突然希望自己真的可以飞,这样他就能带着这个满脑子想摆脱地心引力的女孩一起去实现她的美丽愿望了。
然而萨爽的愿望看起来不止一个,她只失落了短短几秒,就再接再厉地继续问道:“那你可以瞬间移动吗?就是那种可以穿墙的,比如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你就从教室回到你自己的卧室了,不用过马路,更不用等红绿灯啥的。”
听完这叽里咕噜的一长串问题,祁嘉述闭了闭眼,突然觉得嘴有点干,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略显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我没有瞬移和穿墙这两种违背科学的超能力。”
萨爽这次失望到直接把脸埋进了被子里,随后不死心地抬头说:“我觉得很可能是你还没掌握口令或者咒语,或者是你还没试过,咱们可以试一下!如果成功了的话,咱就能考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教务处偷试卷了!”
祁嘉述下意识问:“为什么不直接偷答案?”
萨爽一仰眉毛:“我是那种没原则的人吗!老胡都说了,不要自个糊弄自个,要不然到头来该不会的还是不会。咱把试卷偷出来,让争鸣和老许先做一遍,然后再给咱讲,那咱不就会做了吗!”
祁嘉述端起杯子又喝了口水:“……你为什么没想让我先做一遍,然后再讲给你。”
萨爽脸一红,吐了吐舌头:“额,我习惯性地想到争鸣和老许,忘了你才是更大的一尊学神。”
祁嘉述把杯子放下,心里暗戳戳地想,究竟要用多久的时间,萨爽遇到事情才会习惯性地想到他。
“啊!”萨爽突然指着一个地方惊声尖叫。
祁嘉述以为她怎么了,急忙坐直身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了床头的闹钟。